“好梦。”
“……”
“梦里必须有我哦。”
他好没道理的絮絮叨叨。
徐星默在他的絮叨中睡去了。
夜复一夜。
他每个晚上都这么说,直到孩子胎动了,才改成了“宝贝。我是粑粑。我爱你。晚安。好梦。梦里要有粑粑哦。”
傻里傻气的维持到了生产日。
徐星默生产那天,也算是个小轰动。
盛家人都来了,站在产室外,祈祷着。
因了近来发现有记者窥探,还安排了保镖,搞得气氛十分凝重。
盛西洲也神色凝重,坐在长椅上,沉默不语,手心被攥得出汗。他很紧张,很不安,鼻头沁着汗,心脏跳到嗓子眼。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已经多次询问过医生了,都说徐星默胎位正,她跟孩子都很健康,但他还是害怕。
徐星默也很害怕,身体麻醉了,没什么感觉,但精神很紧张。
好在,没紧张多久,大约一个多小时,剖腹产就结束了。
她生了个男孩,66斤,很健康。
护士抱出来的时候,粉白娇软的一小团,特讨喜。
盛家人争抢着看。
盛西洲倒没太多兴趣,看了眼,就去关注徐星默的状况了。他握着她的手,陪同医生推她进了房间,听他们谈及接下来的产妇护理问题。
徐星默有气无力,不想说话。
盛西洲跟她说话,也不搭理,木木然的样子。
等打宫缩针的时候,才渐渐有了反应,太痛了,痛得她委屈得哭,哭过之后还是痛,就抓扯着盛西洲的头发骂“痛死我了,盛西洲,你个坏东西,再算计老娘,不过了。呜呜,好疼。疼死我了。”
护士“……”
走进来的盛家人“……”
盛西洲“……”
他是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头发被抓乱,脸也被挠了几道红痕。
盛母看得心疼了,走过去,安慰着“星默啊,乖,这是正常反应啊,过一会就好了。”
一会好不了。
徐星默痛了两个多小时,没力气喊痛了。
她脸色惨白,痛出了一身汗。
盛西洲给她擦汗,她不让碰,一碰就喊痛,痛恼了,就抓他、挠他、揪他。
一身刺儿。
盛母见了,把儿子拉出去“这孩子娇气,你去躲躲,别在她眼前转悠。”
盛西洲摇头“没事。她身体痛,心里难受,我不在,她该更难受了。”
如果他可以帮她痛就好了。
不能帮,陪她痛,也行。
盛母知道他想法,又气又无奈“你也太宠着她了。”
“没事。”
“应该的。”
“她平日也不这样的。”
他正说着,病房里又传来徐星默的呼唤。
“盛西洲,你躲哪去了?”
“过来!”
“我要喝水!”
她爱使唤他、刁难他,总要让他不好受,心里才舒服些。
盛西洲进来了,给她倒了水。
她接过来,有点烫,不能喝,随手扔到地板上。
“砰!”
少许热水溅到他身上。
好在,秋天,衣服穿的多,也不觉烫得痛。
盛西洲没吭声,快步走过去,问她“你呢?有没有烫到?”
徐星默自然没烫到,哼了一身,背过身,不回话。她知道自己近来作了些,盛家人颇有意见,可她才不管,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闹腾。
“喝吧。”
“不热了。”
盛西洲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吹温了些,递过来。
徐星默转过来,不动手,张开嘴。
他便亲自喂她喝水。
白开水,没什么味道。
她板着脸,又有意见了“不好喝。我要喝甜的。”
“果汁行吗?”
“我要喝热的。”
“那给你加热。”
他去榨了一杯橙汁,加热后,端给她。
徐星默喝了一口,酸的挤眉弄眼“你报复我吗?太酸了。你自己喝一口试试。你要酸死我吗?”
盛西洲“……”
他尝一口,确实酸极了,便放一旁,问她“那给你煮红糖水好不好?补血气的。”
徐星默不回话。
沉默代表默认。
盛西洲去给她煮红糖水,等候水开的时候,捡了茶杯碎片,拿了拖把拖地。
成苑进来时,就见他忙碌得像个佣人。
“喂,我说,徐星默,你也太能折腾了。”
她坐到床边,剥开一瓣橘子,一边吃,一边说“瞧瞧,盛世集团的大总裁,盛家的三少爷,搁你面前,跟奴才似的。”
奴才似的盛西洲“……”
他倒也没多大反应,反正自徐星默怀孕后,他是早没什么形象了。
“我饿了。”
“玉米粥。”
“记得放红枣。”
她吩咐完,转过头,跟她闲聊“我得让他知道让我生娃的代价。以后不敢算计我。”
成苑“……”
她瞥了眼熟练煮粥的盛西洲,心道“瞧这任打任骂、任劳任怨还沉溺其中的样子,估摸是挺喜欢这生娃代价的。所以啊,可怜的姑娘,难说啊!”
徐星默不知她所想,滔滔不绝倒苦水“我跟你说,生孩子太可怕了,怀胎十月啊,产前产后那个痛啊,我阴影了,没下次了。”
成苑“……”
她摸了摸小腹,转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别想太多,忍忍也就过去了。你看你家盛誉,多俊一娃,为了他,吃再多的痛,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