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低眉不语,呼吸却愈发沉重。
“阿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不想告诉我的?我们之间这么些年的情谊难道还抵不过你心里对那些所谓亲人的最后一点希冀么?”顾长歌步步紧逼。
王鑫被逼地慌忙间后退两步。
“怎么会!”他瞪大了眼眸,“若是对这些人真得还有什么想法,我怎会在你离去后与宫家彻底决裂,又怎么能此时夸下海口说要全力助你。”
“当年我赶到将军府的时候......便见顾家已成火海一片,当时皇上和宫家的暗卫依旧不肯离开,等将尸体具具核实后再扔进火中这才放心,可笑我连你的尸首都没能找到,只能后来埋了个衣冠冢。”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瞥向画像,神色一黯。
“罢了......”顾长歌面上露些苦笑的意味,“你不想说我便也不问了。”
王鑫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子,目光微闪,嘴唇开开合合,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半晌,他问道:“长歌,你回来多久了?”
“三天。”
“三天了呀......”他喃喃道,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三天,你怕是已把如今朝堂和前线还有江湖中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吧?”
虽是问句,但他用的确是确定的语气。
顾长歌一向都有这般本事。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王鑫眉峰一挑,戏谑问道:“宫言辉那事,是你干的吧?”
顾长歌不置可否的一笑。
“果然啊......”王鑫笑着摇摇头,似是无奈,又带了一丝幸灾乐祸,“可怜宫家那丞相夫人,这两日疯了似的,又是求医问药又是寻仇找恨的,怕是要白忙活了。”
“毕竟谁能想到死了三年的人,又回来了呢......”
顾长歌浅浅一笑,不想去追究他话中那耐人寻味的语气。
“那你对宫月出和...”他又顿了顿,似是对接下来的要出口的人名有些讳莫如深,“和百里荣晨,有什么想法?”
顾长歌把玩着手中玉杯的动作微微一怔,半晌面上玩味道:“我对你姐姐和你姐夫能有什么想法?”
“不过,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阿鑫你还真是越发大胆了呢!”
王鑫复又抬起头看看面前笑意浅浅的女子。
月光下脑海里原本是风华潋滟的一张脸如今宛然不见旧日容颜,虽也明媚却少了三年前身为高门女将亲人尚在时的缱绻流光,唯独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一如记忆中的明光璀璨,满含笑意的背后是凛然生威的气势。
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相伴身边的王鑫有多了解顾长歌呢,了解到连她散漫之下隐藏了九分的心恸都窥测的一清二楚。
他识趣地转移了话题,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莫要再取笑我了。”
话锋再转:“接下来你怕是要去皇宫或者宫家了吧?有什么我需要做的?”
“我确实有一桩事要问你。”顾长歌面色沉了一沉,“我相信就算你真的不了解什么,三年前以你的能力,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你家族当时和哪些隐藏势力有密切的往来,毕竟,当初的宫家想要将握有大半兵权的顾家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除了当初的老皇帝,定然还有其他势力的加入。”
“阿鑫,我需要提前防备他们。”
听闻此话,王鑫面色一变,随及道:“确实,长歌,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