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在去她办公室的路上突然调了头,车子迅速赶往警察局。
里面几个小混混已经被拉去审讯,办公区旁边的椅子里一个蓬松着头发死气沉沉的女人坐在那里。
简行跑进去,步子却立即停止。
因为椅子里原本脸埋在胸口的女人突然转了眼,她像是被人丢弃又被人伤害过的小猫咪一样缩在那里,眼里的空洞叫他心疼不已。
她的唇角红肿不堪好像流过血,她狼狈的样子在他眼前尽显无疑。
她的手里捧着一支一次性纸杯,里面的热水她一口也没喝,只是捧着暖和自己的手,也暖着自己的心。
因为她不想他来之前她就麻痹了自己的心。
长这么大她还没再任何人面前这么狼狈过。
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个人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她只愿意是他。
她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缓缓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刚刚空洞的眼里渐渐地染了一层霜花。
他走上前去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要碰到她受伤的唇角的时候却只是颤了几下没抚摸,他怕弄疼了她,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以为除了他父亲跟他奶奶,他再也不会有什么害怕失去的。
直到今天的这一刻,他只能用尽全力抱着她:抱歉没能保护你。
她的眼泪如珍珠一样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双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后背,那疼痛的声音轻不可闻,她不让自己哭出声,低头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她的大衣脏了,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一根草,看在眼里的时候却是突然的冲动:那些人在哪儿?
正好有个警察走出来,一看到他立即上前去:你可以带你太太离开了。
两个人缓缓地分开,简行冷眼看着那名警员:他们人呢?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当然,如果你们要告他们也理所当然。”
“你们秦局长想跟你说话。”简行冷冷的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后就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扔给那名警员。
傅缓站在边上看着他冷峻的轮廓,手不自觉的伸过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
她现在其实只是想回家而已。
简行低眸看到她眼里的疲倦然后才不得不放弃立即处理这几个人的冲动。
等那名警员通完电话把手机给他,他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冷冷的一声:我希望明天早上能接到你的电话。
当他冷漠的挂了电话,然后牵起她握着他手臂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傅缓第一次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的任由一个男人牵着去任何的地方。
车上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眼泪还会无意识的就落下来打湿她原本漂亮的脸蛋。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有多么的楚楚动人,让人我见犹怜。
他没说话,她也没说,只是迅速地回了家。
她狼狈的厉害,下车前她在后视镜前照了照镜子把凌乱的头发抓了抓顺一些。
简行无奈的笑了声:下车。
傅缓下车,脸上难掩尴尬的笑意。
他拉着她的手回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傅缓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握着手的时候那么心动,只是这一刻她宁愿就一直这么忘我下去,她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进去后简爸爸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不自觉的皱起眉担心的问:缓缓你这是怎么了?
长发遮住她的半边脸却遮不住她唇角红肿的地方,她尴尬的微笑,然后看了自己老公一眼。
“我先去洗把脸再说。”她点点头跟公公打过招呼就抬腿往楼上走去。
简行似是迟迟的从她的狼狈里回不过神来,简爸爸看向自己的儿子:发生什么事?
“明天再说!”简行交代了一声便跟了上去,他不放心。
想起上次她在浴室里跌倒伤了身上都没让他知道,他不想这次自己还是很晚才知道。
她迅速地脱了大衣,里面的衬衣都碎了,她低头看了一眼之后更是有些发恨的两只手用力的撕开那块布料然后将其丢弃在一旁,从橱子里找了新衣服抱着就去了浴室。
简行回到屋子里刚关门回头,空荡荡的房间里留下的唯一证据就是她那条已经破了的衬衣。
他朝着浴室里看去,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他的心情难以平静。
他本来很生气,因为打了好几遍电话她都不接。
他开始以为她是故意的,故意不接他电话让他着急,让他……
他走上前去将那件破了的衬衣给拿在手心里,他不知道刚刚她脱掉这件衬衫的时候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只是刚往前迈步脚上就踩到了衬衫上的纽扣,他轻轻地抬脚,然后看清那枚透亮的水晶扣子。
傅缓洗完澡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他拿着她的衬衣沉默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扔了吧。
她的眼里不再像是刚刚那么空洞,像是对那件衬衣嫌恶之极,眼神也变的有些凌厉。
“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担心的问。
“还好。”她低笑着说。
只是眼前却浮现出那时候,那群人向她扑过去把她压在马路边就想上她时候的恶心嘴脸。
简行将衣服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抬眼看着她:过来!
她穿着他买的性感睡衣,那紫色的布料让她的身材若隐若现的极其惹人想入非非。
“巡逻的车经过,所以我被救了。”她帅气的昂着头说出那句话,然后朝着他走去。
那几个小子像是要将她给撕了一样,直到那辆巡逻的警车不停的鸣笛。
她真幸运,幸运的自己快要不敢承认。
简行没说话,只那么直直的望着她。
“如果当时出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回来见你。”
她的身材真好,倾着腰贴着他的时候那弧度更是美不胜收。
她突然抬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突然的就不想再坚持,她就那么深情的注视着他,然后踮着脚凑上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真的很薄,希望他并不薄情。
她一边轻轻地吻他一边祈祷,然后两只手都勾住他的脖子。
简行双手勾住她的腰往下,只是才稍微回应她的唇角就疼起来,她立即缩回去。
简行抱着她无奈的笑起来:我还有所期待。
她无奈的笑了一声:不亲嘴可以么?
“只要是你就可以。”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的主动给与。
“幸好不是那句是女人就可以。”她想笑的,但是那话一说出来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她的唇角蠕动,她的心开始颤抖。
她想,坚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人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坚强的活着,偶尔的软弱有什么不好?
“缓缓!”他低眸望着她粉色的脸,浅薄的唇瓣未见怎么动却倾吐出那样温柔的一声。
“我们在一起吧?”傅缓执着且有深情的眼神望着他,就那么毅然决然的说出那句话。
“为什么是由你提出来。”
“结婚是你提出来,在一起当然要是我先提出来。”她无比坚定地告诉他,脸上洋溢起满足的笑容。
他眯起眼,就那么高深莫测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这一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决然的要跟他在一起。
虽然她是一时冲动,但是他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就是不知道你承受不承受的住它。”他低低的一声在她的耳边,薄唇在她的耳沿纠缠。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可是来不及吹干了,
惧怕会让人方寸大乱。
在危险过后,会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