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主动和我妈说,在米国的时候遇到个白人生意伙伴想追我,被我拒绝了,因为被骚扰,所以我最近才有点魂不守舍——我妈相信了,所以她不会再逼问你套话了。”
顾诚突然被感动得有点想流泪,心说表姐果然还是有担当的,潜在黑锅都自己背了。
他情不自禁捏住潘洁颖的纤纤玉手,真诚地说:“姐,你真好。这阵子我不是不想理你,我是看你冷冰冰的,怕你尴尬。”
“谁冷冰冰了,我是怕你刚刚尝到……那个,一旦和你亲近你就把持不住想乱来。才冷你一两个月。”潘洁颖说着,傲娇又略幽怨地白了顾诚一眼,“那次之后,我吃了药,上个月的那个日子有点乱。这个月才算是正常了,昨天刚刚结束,现在很安全……”
“我还以为你是后悔一时冲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呢,原来是担心这个……”顾诚一阵无语,觉得自己被看扁了,“我像是那种会兽性大发的人么?再说就算你不想吃药,难道你还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condom?”
潘洁颖脸一红,巨蟹座的洁癖发作了:“我不想跟你隔着那种冷冰冰的橡胶。”
“那你现在……”
“你是不是男人啊!每次都要女生开口?”
……
顾诚的床很大,铺着夏天用的小牛皮席。虽然和竹席一样凉快,但比竹席柔软得多。
潘洁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把整个身体揉进去抵死缠绵的感觉。虽然是人生的第二夜,梦幻感却丝毫没有降低。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包容了谁,还是谁占有了谁。
“好厉害,心都跳出来了。真想不通你哪儿学来的,那么厉害,这些年竟然也忍得住。难道做这种事情,男人还不如女人舒服吗?”
躺在顾诚怀里,潘洁颖浑身筋酥骨软地呢喃,至今都觉得想不通。
“我只是觉得纯粹的性没意思,想有点走心的真爱。”
“想法是很好的,但我总觉得你不科学。”潘洁颖星眸微闪,试图看穿顾诚。
“为什么?”顾诚不解。
“只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听说过没拿过屠刀,就立地成佛;那样的话,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都能因为拿不动屠刀而成佛了么?佛不是太不值钱了?只听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没听说过没见过海就不要水——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要经营的是不是真爱?
一个男人,以处男的身份跟一个女人上床,从头到尾都只跟这个女人上床,未必就是真爱了,说不定只是他没本事找到其他女人。我心中的好男人,得是证明了自己有本事要其他女人,但是偏偏不要,只爱一个,那才叫真爱。”
潘洁颖的爱情观,大致是这么个意思:没本事的窝囊废,有什么资格证明自己是真爱?要证明,首先得有让两个女人投怀送抱的能力,然后拒绝掉其中一个。
顾诚实在不解表姐为什么会在这个三观上如此走火入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潘洁颖瞑目不语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童年记忆:“我上初中之前,我家看上去也很和谐。结果呢,还不是因为那时候我爸还不够位高权重、钱多势广?男人穷的时候可靠,又怎么可能是真可靠?”
“你这种三观,也就在这里说说,要是到外面被人听见了,你会被喷死的……”顾诚用尽量委婉的语气劝了表姐两句,让她别太偏激。虽然他知道,表姐因为从小的心理创伤,肯定是有点心理问题的。
“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你怎么想。”潘洁颖一脸的无所谓。
顾诚很无奈,还试图做最后的矫正:“按照你这个理论,岂不是你也证明不了你爱我?”
“我本来就不爱你,我只是疼你。”潘洁颖说这话的时候,无限温柔地抚弄着顾诚的脖子,用**的双唇呓语一样摩挲,“爱一个人,是要占有他的。我从来没想过占有你,只想你过得幸福一点。爱是自私的,我是无私的。”
说完这些,潘洁颖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很多,睡得像一个恬静的天使。
顾诚本来还想把表姐略变态的虐恋三观改造一下,听了这番话,再也鼓不起改造的勇气。
“此刻与你相拥,也算有始有终……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潘洁颖用梦呓一样的语气,轻轻哼着孙丽的成名曲《比我幸福》。
顾诚突然觉得,他去年让表姐跟孙丽交朋友、分享对方走出心理障碍的心路历程,好像根本就是个错误。潘洁颖被带到坑里,越带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