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注意到了!
顾丹阳慢条斯理的笑道,“盛老爷子心明眼亮,当年,他应该很清楚,洛克菲勒家族正处在一个什么时期,他就算厌恶伯父,一气之下,让人离开,估计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殷家就算把手伸到了内地,在华夏的这片土上,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得到消息呢。”
盛世铭若有所感,“什么疑问?”
“既然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为什么要说算是呢。”顾丹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来,我还有个小小的疑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盛世铭必定是用极大的利益要挟,才让殷家不得不妥协的。
自家男人说的简单,顾丹阳却是听得明白。
盛世铭冷笑道,“殷家盘踞台岛,势力庞大,底蕴深厚,很难拔除,所以,我跟他们做了一笔买卖,让殷家人主动交出了那支旁系。”
“算是吧,当年的事,除了洛克菲勒家族的那些元老,还有殷家旁系的参与,洛克菲勒家族的人在国外再怎么权势无双,他们的触角总归是伸不到华夏来的,但殷家不一样,当初游轮的航线,就是殷家的内线传递给那些元老的。”
盛世铭眸光微顿,几不可查的颌首。
顾丹阳笑意微敛,眸光流转道,“当年设计伯父伯母的凶手呢,也处理干净了吗?”
“当然。”盛世铭声音冷凝,带出了血色弥漫的杀伐之气,“现在的洛克菲勒家族,已经很干净了。”
“我也是。”她嫣然轻笑,意味深长道,“所以呢,你有好好感谢一下那些人吗?”
顾丹阳自是听懂了自家男人的意思。
若不是他受伤了,或许他就不会意外闯入顾皇后的闺阁,他们两人也就不会认识了。
他握住顾皇后的玉手,一字一句道,“不过,我很庆幸。”
“是啊,华夏有句古语,狗急了也会跳墙,那次是我失算了。”盛世铭面色沉凝,待他侧目看向身边人,眼底的幽寒却是瞬间消散无踪了。
回忆起初见时的情形,顾丹阳慵懒的勾了勾唇角,“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身受重伤,清洗计划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便是一副浑身浴血的模样。
十多年前的洛克菲勒家族势力割据,盘根错节,杀机重重,盛世铭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家族嫡系,但却拥有一半华夏血统,身边支持的力量少之又少,从步步杀机度日如年,到一言九鼎权势滔天,这十年,这个男人必定是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
盛世铭说的简单,顾丹阳却知道,这条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