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的女婿是潘府里的账房先生胡东,为人老实,平日里在府中的口碑还算不错。
郭氏当初也是看在了胡东有几分能力再加上了张嬷嬷的面子,才让他进的账房。
岂料,老实人一旦手里有了实权,也会忍不住生出点别的心思来——
胡东竟然拿着从潘家贪墨的银子偷偷地在外面与人一起放印子钱!
虽然他贪墨的银子不算多,至少每笔帐都被他糊弄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里郭氏都没有发现。
但是,在南越,放印子钱是被明令禁止的。
尤其,像她父亲潘礼这种为官者,若一经发现,更是罪加一等!
轻则丢官,重则只怕还会连累了自己与妻儿老小的性命!
胡东用的是潘家的银子,自然这事和潘家脱不了关系。
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胡东没有别的爱好,独独好酒,和于记酒馆的少东家于凌霄又是几乎可以称之为“朋友”的熟人。几坛子酒下去之后,难免就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从于凌霄嘴里知道这件事之后,顺藤摸瓜地发现张嬷嬷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仅知道,后来还拿出了自己攒下的银子让胡东一起放印子钱。
本来,她和张嬷嬷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想多管闲事。
可有些人实在太过不识趣,必须得好好敲打一番!
免得别人都以为她是一只没有牙的病猫!
“姐,你刚刚和张嬷嬷说了些什么呀?她怎么好端端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潘淑仪一边走着,一边凑到潘景语跟前拉着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张嬷嬷可不是一般人,平日里也就她这个嫡出的大小姐不用看她的脸色,那些个姨娘庶女都还要上赶着讨好她呢!
可今日潘景语居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让她立马转了性子。
依她看——
对着她的时候,张嬷嬷都未必会有这种由心而发的恭敬。
潘景语笑笑,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目不斜视地淡淡开口道:“没什么。不过是说了母亲向来不喜欢子韧,若是让他一起过去,免不了又会惹得母亲生气。到时候若是气坏了身子,少不得周围的人也要跟着一起遭罪。”
潘淑仪有些不相信地努努嘴,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母亲确实是不喜欢潘子韧那个傻瓜!
要不是他突然生了怪病变成了傻子,母亲也不会一直被祖母压着抬不起头,还不得不将一个庶出的野种抱到自己跟前养了起来。
就算是从小养在跟前,可到底不是亲生的,有自己的姨娘和庶姐,以后又岂会向着她们母女?
一直低眉敛目地跟在姐妹二人后面的张嬷嬷将两人的话一字不露地收在了耳底,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潘景语那高挑纤细却自信笔挺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心惊。
------题外话------
嗯哼,昨天有个朋友和我说他想来这本书里客串,然后给自己起了一个十分诗意的名字叫花易冷,但是他让我把他写得尽量丑陋猥琐……。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