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丫?”严诺一愣了半天,似乎……不认识名字如此淳朴的女修啊?
外面的弟子只是昆仑书院弟子,并不曾真的上过昆仑山,亦不认识杨夕。只是看她说得笃定,气场又不似普通人,才进来通秉一声。毕竟,严山长为人和善,错了也不会太责怪。
但闻听严诺一果然没听过这名字,心里还是有点着急,又想起来那修士的话:“她说她是跟李大柱,张二狗一起从昆仑山下到大行地方上的。结果李大柱和张二狗都有事跑了……”
严诺一“噌!”的一下站起来了。
邢首座和景中秀这两个土鳖化名他可是知道的,还在一起办事儿的时候,也被逼着起了一个“赵四骡子”。
跟着邢首座和景中秀一起来大行的,可不是杨夕么?
其实上午收到地府探索失败的消息,并后续安排的时候,严诺一就派了人上工部梁侍郎家接人去了。
看来这是没接着,反而杨夕听说了地府的消息,自己找上门来了。
严诺一往外走了两步,忽又回头看一眼满地乱坐的“同事”。
“我去处理下门派私事儿,你们赶快去休息,回头窃天论道要是有什么意外,忙起来又要几个月不合眼的。”
匆匆推了门而去。
门内安静了许久,响起一声虚弱的挣扎:“我说,他刚最后那句,不算预言吧……”
“呸呸呸!你就不能当没听见?快特么忘了!!”
“不是我说你们,掩耳盗铃不可耻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啊!”
严诺一身姿挺拔,目光笔直地走进属于昆仑书院的会客室。
目光在会客室里一扫,没看见杨夕。咦?
“严师兄,我在你背后……我到门口迎你来的……”
严诺一转回身。
还是没看见?
忽然想起了什么,稍稍放低了挺得极端正的脖子,垂下目光。
在胸口的位置,发现了一脸木然的小杨老太。
“杨夕你怎么……”好像比原先更矮了?
杨夕开门见山道:“严师兄,事关掌门生死之事,你做得了主吗?”
严诺一先是吓了一跳:“当然不能。”
杨夕道:“好,那我要见邢铭。”
严诺一这回迟疑了片刻:“窃天论道三天后就要召开,首座他们都已经提前赶去算师门地宫了……”他为难地望着杨夕,“你说的事儿有几分谱儿?”
杨夕直接道:“严师兄,一开始我跟你一样不信邪。但是刚才来找你的时候,我对着你们那位昆仑书院的知客试了一下,我说不出来。”
严诺一一愣,渐渐地有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脊背。
“说不出来?”
杨夕脸色也是沉了沉:“是,本来我还有更确凿的证明,但我一样说不出来。”
说不出者,即为天道秘辛。
如今谁人不晓得?
严诺一不是废话的性子,当即肃容道:“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去联系首座。”
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忽又回头。
杨夕一愣,笑了:“师兄放心,对我没危险,不必让人守着我。要是真有什么,大行现在剩下的人手也守不住。”
严诺一点了点头,想起了这个师妹入山门十几年来招惹来的东西……
脸色漆黑地走了。
杨夕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严师兄这人以前不太熟,今日才发现竟然……有点可爱。
忽然门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小个子姑娘,伴随着一连声昆仑书院弟子的惊呼。
“哎哎!你不能进去,山长有贵客!”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商铺、书斋、钱楼都在东边儿,你往后堂闯什么?”
“我可打你了啊!”
梁暮一冲进来就对杨夕道:“昆仑都来家抓你了,你还不快跑?竟还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