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顿时吓得四散而走,那青年梗着脖子叫道:“不要乱按罪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革命党了,老子王永安,老家扬州西塘街王氏祠堂中人”
“永安”王永泰大叫一声,“你真是永安”
“你是谁”王永安疑惑道,看看这人面容似乎熟悉,却有陌生。
王永泰将他上下仔细看个清清楚楚,又忽然说道:“被我把他绑了”王永安大声叫嚷起来,被马弁绳索绑住,王永泰没等他下令,立即喊道:“被我把他裤子退了,露出屁股”
众人一阵神色古怪,曹姐也捂住樱桃小嘴,不由得说:“泰哥儿,你这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妥吧”
“什么不妥”
“你有这爱好,怎么也得藏着掖着,再说来我们天悦楼里,有都是姑娘,何必为难这个学生。”曹姐道。
一个马弁立即叫道:“曹姐,你却是不懂三扁不如一圆的妙处”
“啪”王永泰一个大耳刮把这马弁给打趴下,王永泰道:“放你娘了个屁,我家老四屁股上有个龙形胎记,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我四弟,你他娘的想哪里去了”
“是是小的知错了。”那马弁连忙将王永安裤子一退,只看见臀部立即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红色胎记,似龙似蛇一般,端地是分外明显。
“松绑快他娘的松绑啊”王永泰大叫道,等那王永安刚刚松了绑提上裤子,王永泰便双眼含泪,一把抱住了王永安道:“四弟啊四弟,我可找得你好辛苦啊,我可找得你好辛苦啊我是你永泰哥,你是三叔的老四,我是你永泰哥啊,你没死就太好了,就太好了。”
王永安刚想发怒,却仔细看了起来,忽然大叫一声“哥,二哥,我的二哥啊”,然后抱住王永泰大哭起来道:“二哥,咱们扬州西祠王氏一族就剩下咱们俩了”兄弟两人一别十一年重逢,自然是一番痛哭流泪,周围莺莺燕燕也忍不住擦拭眼泪起来。
两兄弟抱着哭了半天,在曹姐的提醒下上了二楼金凤阁落座下来,王永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满脸的欢喜,这才得空问道:“永安,那年犯事之后咱们全家下狱,我逃难成了要饭的,你是如何逃出去的”
“报给二哥听,那年我虽然仅有七岁,但已经有一些记事了,唉”王永安陷入了回忆之中,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来那段历史不堪回首,说道,“当年祖父王家庵与大学士翁同龢积极支持维新变法,却不料失败遭遇戊戌政变,皇上被软禁,所有维新派官员被一律下诏重罚。祖父王家庵为刑部侍郎,生性耿直,一贯支持变法维新,又是翁同龢弟子,因此政变之后,我扬州王氏保守打击。那扬州知府旗人宝良乃是后党一员,先前先祖担任御史时曾经弹劾他强抢民女一事,因此怀恨于心报复我王家,将我王家一门抓住后,在狱中加害致死。直到两年之后,翁同龢写信给慈禧太后,我扬州王氏才沉冤得雪,然而一门十七口,只有你我二人活了下来。当年二哥你年纪轻轻便流连于莺歌燕舞的花坊之中,因此侥幸逃得一命,是也不是”
王永泰脸红不已,道:“四弟,当年我年少不懂事,的确是荒唐了。”
王永安道:“二哥,当年我娘带着我去扬州城外兴善寺还愿,祈求我身体健康,我mǔ_zǐ 二人拜完之后,却见老仆王伯兴匆匆赶来,告知我娘说朝廷将我全家抓起。我娘当时害怕至极,便带着我和王伯在寺院里藏了起来,几天之后她让王伯去牢里探望。祖父得知你我都逃得一命,甚为欣喜,又知晓我在扬州,勃然大怒,要求我们去rb避难。我娘经此一事,再加上担惊受怕,前往青岛的途中便去了。王伯带我先是去了青岛,后来从青岛乘船去了旅顺,又去了rb长崎,找到了祖父的学生魏念祖。魏伯乃祖父学生,对我极好,只是他也只是穷学生,生活拮据得很。幸亏王伯随身带着一些钱两,够我们体面生活两三年,四年之后,魏念祖不幸病逝,我和王伯生活更加拮据。再到后来王伯得知康有为也在rb寻思着祖父为帝党送了命,康有为定然会资助与我,于是便带着我前去寻求救济。”
“那康有为如何对你”王永泰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