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廷圭和魏定国对视了一眼,伸手扯住那报信的哨探,一连串的问道:“那红巾贼有多少人马?是骑军还是步卒?是直接奔着咱们来的,还是顺着官道行军,碰巧路过此地?”
“似乎只有几百人,基本全是步卒,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家伙骑了马。”那哨探回答了前面两个问题,对第三个问题却是无从解答。
不过这也已经够了,单廷圭甩开他,一边大踏步朝着突破东侧走去,一边冲魏定国笑道:“老魏,这群蠢贼真是胆大的紧,几百步卒就敢寻过来——若是后面接应的不及时,倒是咱们兄弟大发利市的好机会!”
魏定国没有搭话,却是一脸的轻蔑之色。
只是两人来到东侧边缘处,探头向下张望时,却都是一愣——只见官道上,数百红巾军已经摆开了阵势,呈半月形正对着土坡,显然是要和官军正面对决。
“这些贼厮鸟莫非是疯了不成?”单廷圭皱眉道:“步卒对骑兵本就吃亏,竟然还敢在山坡下列阵,咱们若是居高临下冲过去,却那还有这些蠢贼的好果子吃?”
魏定国晒道:“乡下强梁还不就这般蠢样子?打赢几个贼人,便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却那知道什么排兵布阵的道理?”
说着,他向身后一招手,喝道:“儿郎们,快快列阵!本将军且带你们去收割一些赏钱,也好路上花销!”
这支骑兵是山东各州府的马队拼凑而成,若遇到硬骨头,说不得会互相推诿、彼此掣肘,可眼下只有五百步卒,还作死的在缓坡之下列阵——这送上门的好买卖,谁会往外推?!
于是乎不论是凌州兵马,还是齐州的武卒,全都如雷般应下,动作麻利的将战马牵到东侧列队,看着下方那些红巾军,就好似插标卖首之徒一般。
偏在此时,红巾军阵中竟还闯出一个彪形大汉,指着山坡上‘直娘贼’‘没卵子’的骂战。
魏定国本就是火爆脾气,有压根没将这群红巾贼看在眼里,于是翻身上马,将朴刀在身前一顺,大吼道:“儿郎们,且与我一起去杀了这群贼厮鸟!”
说着一磕马腹,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身后数百骑兵也都抡着马刀、嗷嗷乱叫着跟了上来。
这山坡不过百多步,坡度相对平缓,可说是最适合骑兵冲锋的所在。
魏定国居高临下策马狂奔,那真叫一个风驰电掣意气风发,感觉距离飞起来就只差了一双翅膀。
眼见得已经逼近到五十步,对面却连个弓手的影子都没看到,神火将心中愈发的不屑,干脆伸展开四肢,高高擎起朴刀,只等着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
砰~砰~砰~
便在此时,山脚下突然响起一阵爆豆般的脆响!
硝烟弥漫中,神火将魏定国还未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身下忽然一空,紧接着整个人便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只不过没飞多远,便又以倒栽葱的姿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