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略一迟疑,才苦笑道:“不瞒陛下,贫僧近些时日方祭炼了一件器物,倒也别无它用,不过就是能载人飞上天空罢了。”
“载人飞……飞上天空?!”
他说的‘谦虚’,宋徽宗却是大惊失色,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急道:“禅师莫不是在开玩笑?!”
便连那跪坐垂首的宫女,此时也讶然的抬头望来,全然不顾宫中的规矩。
也难怪,从古人把得道成仙唤作‘飞升’,便可知其对翱翔天空的向往与看重,武凯却将飞上天空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如何不让人惊诧莫名?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既然敢在陛下面前说出来,自然不会有假。”武凯说着,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毕竟是末法时代,这器物虽然能飞上半空,却终究无力冲破枷锁,直奔那九霄云外的天宫——强行为之,也只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听他这般说,宋徽宗总算冷静了些,做回椅子上怅然感怀了片刻,便又振奋道:“便是如此,也算得上一件极佳的法器了,若能在祭天大典时展示一二,必能振奋京畿民心!”
说着,便又满面希冀的望向武凯。
“这个……”
武凯却又苦笑道:“此物虽然已经造了出来,却还从未使用过,须知天为阳、地为阴,越是靠近天穹,那炎阳之气便也越重,为了避免出现纰漏,还需寻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协助贫僧镇压那炎阳之气,才好试着升空。”
纯阴之体的女子?
宋徽宗喃喃自语了两遍,忽的眼前一亮,正待说话,却听武凯又补充道:“而且这女子的身份越是尊贵越好,否则也难以克制这天地之威——只是这身份尊贵的女子,其生辰八字往往秘而不宣,所以贫僧时至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啪~
却听宋徽宗一拍茶几,险些将那茶碗打翻,他却顾不得去扶,只喜形于色道:“这还真是巧了,响午时王先生才刚刚推测出,那韦贤妃便是纯阴之体,正可让她协助禅师一试究竟!”
废话,当然巧了!
武凯编造这什么炎阳之气的说辞,就是为了给韦贤妃解围!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为了防止宋徽宗发现什么蹊跷,他又故作为难的道:“这……这却如何使得,此事颇有些凶险,贤妃娘娘是宫中贵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贫僧可担待不起。”
宋徽宗摆摆手,道:“禅师莫要顾忌旁的,只说她合不合适便可!”
“贤妃娘娘当世贵人,又曾为陛下诞下龙儿,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