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岳飞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声,就在牛皋喜形于色,准备窜将出去时,又淡淡的补了一句:“半刻钟之内回来,不然我明天便安排你去打扫茅房。”
牛皋一听这话,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靠在门框上叫屈道:“哥哥哎~俺又不在哪边儿过夜,只过去看两眼还不成么?”
岳飞终于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都是些可怜人,有什么好看的?!”
牛皋一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哥哥这话纯属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俺可不像你,有那国师家的千金倒贴……”
砰~
岳飞将卷宗往桌上一摔,怒视牛皋半响,最后却是叹息一声,稍稍缓和了语气道:“等打完了这场仗,你若当真看上哪个女子,兄弟们凑钱帮你去提亲便是——这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忍心去糟践她们?”
却原来,前几日那裴宣见军营里各派系之间的冲突日盛一日,唯恐闹大了无法收拾,便向朱缅献策,要在军中组建一营‘营妓’,以供军汉们发泄多余的力气。
这本就是官军的传统,一直以来也确实行之有效,那朱缅自然不会反对,而武松听说都是些犯官降将的亲眷,便也懒得过问——岳飞虽然据理力争想要鄙弃这等陋习,可终究人微言轻,济不得什么事。
于是经过几日筹备之后,那‘营妓’便于今日辰时正式对外开放,所以才引得牛皋如此骚动。
此时见大哥真的恼了,牛皋却不敢再墨迹什么,忙装出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道:“这感情好!那牛夫人就交给大哥您张罗了——俺就做个甩手掌柜,啥也不干,只等着洞房花烛!”
“哎呦~这是谁要洞房花烛来着?”
牛皋话音方落,便听外面传出调侃的声音,牛皋探头向外张望了一眼,忙回头通报道:“哥哥,是曹阳曹将军来了。”
听说是军中副将曹阳来了,岳飞忙站起身来整了整军装,大踏步迎了出去,躬身行礼:“岳飞未曾远迎,还请曹将军见谅。”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迎我。”曹阳笑吟吟的打趣道:“不过你们这帐篷我可是不敢进,一股臭牛蹄子味儿,足能把人给熏死!”
说着,却将一壶酒抛给牛皋,挤眉弄眼的道:“你这老牛快拿去洗上一洗,莫熏坏了我家佛爷的乘龙快婿。”
牛皋利落的抓住那酒壶,揭开软木塞使劲嗅了嗅,一脸陶醉的道:“洗脚水要都是这个味儿,俺老牛情愿天天泡在里面!”
见牛皋捧着那壶佛跳墙便不肯撒手,岳飞本想呵斥几句,当着曹阳却不好开口,最后只得又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问道:“曹将军,不知来找属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可不是我找你,是二爷发话,让你跟他一起去迎客——梁山那群贼骨头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