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幅破画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贺修昂着鼻孔趾高气扬地说道。
“就是,贺少说是假的,那一定是假的,难道那小子比荣宝斋的少东家都厉害吗?”
“没错,贺少可是有名的火眼金睛啊!”
“看来那小子要出丑了!”
……
面对周围人的冷嘲热讽,郝仁不为所动,他让人弄了一盆热水和一个酒精灯过来,然后将这幅画的右下侧放在酒精灯下烤了约莫有15分钟左右。
这时,周围等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喂,臭小子,你可别拖时间啊!”贺修嚷嚷道。
郝仁见他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一声冷笑。看火候已到,就将酒精灯挪开,然后用手指沾了几滴热水,轻轻点在那副《骏马图》的右下方。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水滴在画纸上渲染开来,慢慢扩散。
同时,原本画纸的空白处,出现两个苍劲有力、浑然大气的墨字——“悲鸿”。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发出了阵阵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空白的敌方突然有字了呢?”
“你看那两个,明显出自名家手笔,不会真是出自徐悲鸿先生的吧!”
“怎么可能?不过就是一个落款,能代表什么?”
……
“没错,一个落款不能代表什么……”郝仁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位荣宝斋的少东家,不会没听过墨家藏画吧!”
“什么?你说这是……墨家……藏画?”贺修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墨家起源于战国时期,创始人为墨翟。墨家是一个纪律严密的社会团体,其首领称“巨子”。而墨家的成员大多来自社会底层,以贩夫走卒居多。
他们掌握了一种古老的技术,能够将名画装裱进另一幅普通的画中。
千年来,墨家的弟子一直以各种面貌活跃在华夏国内。之前郝仁用手仔细摸索这幅画,就发现这画纸较其他画纸略微厚上几分。
而真正让郝仁确定这幅画的不凡的,是它的装裱工序。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经过了黄药师记忆传承的郝仁却知道,这幅画的装裱至少经过十二道工序,耗时至少在一个月以上。
而裱画所用的料是海南花梨木,用这些料来裱这幅“普通”的画,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因为海南花梨木可比这幅画价值高了太多。所以郝仁确信,这幅画绝对内有玄机。
果不其然!
“你要……揭画?”贺修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不错,算你还有几分眼力!”郝仁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当初华夏国局势紊乱,有大量的名家画作、奇物珍宝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毁损。而墨家弟子为了保护这些名画,在画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画纸,将名画隐藏起来,不得不说是对华夏国文物的一种保护!
但是揭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办到的,碰到水平低下的人,一不小心就可能毁了一副名画。所以如果要揭画的话,一定要去请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即使这样,揭画对于周遭环境的要求也极高,必须在密闭的空间里面,由老师傅细心处理几个小时才行,哪有像郝仁这样当街就开干的!
然而众人只看到郝仁的手如同蝴蝶飞舞一般上下翻飞,才十来分钟,一层淡淡的画纸就被他揭下来了。
而当画下的另一幅画露出真容时,周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仍旧是一副《骏马图》,却与之前一副浑然不同。这幅画中,骏马的神态,骨骼,肌肉还有肌肤,在流动的光彩下,表现得如此精彩。
额头,肩部,胸前,还有左前腿和骼窝的高光,肚皮上甚至还有一道由反光聚成的小亮片。也许因为年代久远的问题,此画墨色已稍显黯淡,但掩不住那种沿着马身倾泻流畅的光与影。
这匹马是有灵魂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从这幅画中看到一匹奋勇向上的马之魂。在恍惚之间,仿佛徐悲鸿先生早已的鬼魂,在身后倏忽而过,如同骏马一般奔向他的画作……
……
“天啊,这……真的是徐悲鸿的真迹啊!”
“我以前在故宫博物馆看过悲鸿先生的大作,这幅画给人带来的震撼和故宫里的那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