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言的房间在别墅的三楼,在唐傲天的带领下,郝仁顺着楼梯上楼,而陆达一家人则像防贼一样,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房间大概有三十多平方,装修简洁硬朗,一看就是一个大男孩的屋子。屋子角落有两排大书柜,上面摆放的都是书名拗口的科研书籍,不愧是考入少年班的神童。
屋子中央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相清秀,但是脸色却苍白到了极点,因为昏迷无法进食的原因,只能靠着输营养液来维系生命,显得消瘦无比。
因为全华海市的名医都对他的怪病束手无策,所以陆伯言也没有呆在医院里的必要,陆天专门请了一个护士看护他。
而郝仁等人进来的时候,护士正靠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打着瞌睡,看到郝仁等人进来,她连忙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郝仁走到陆伯言身边,接着将手指按在他的左手腕处,替他把脉。
而在他的身后,陆达、柳慧、陆艳琴一家三口则紧张地看着郝仁。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声音,陆达连忙走到窗口往下望去,待看清来人时,他惊呼道:
“大哥他不是在开会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过了一两分钟,屋外楼梯上传来了一阵“登登登”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想必就是陆伯言的父亲陆天。
也许是因为儿子病情的原因,他的脸上显得十分疲惫。
陆天走进来后,陆达一家三口表情都显得有些尴尬,而唐傲天则笑着迎了上去,说道:“陆伯伯,您回来了?”
看到唐傲天,陆天的一脸倦容稍显放松:“唐贤侄,伯言的病真是麻烦你了!”
“陆伯伯,真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陆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陆伯言床边替他把脉的郝仁。郝仁始终保持着把脉的姿势,动也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进来。
“唐贤侄,这位是?”陆天问道。
“陆伯伯,这位是郝先生,是我请来的高人,郝先生的医术就连我爷爷也是佩服得很!”
唐傲天怕陆天因为郝仁的年纪而轻视他,所以特地搬出唐谦的招牌。
当然这也不是唐傲天故意在郝仁脸上贴金,自从他上次拿着郝仁开的药方回家给唐谦看了之后,唐谦对其赞不绝口,甚至说能开出这样方子的人,医术明显在他之上。
然而陆天却不知道这回事,现在听到唐傲天的话,只当他是故意抬高郝仁的医术,但他也不说破,微微一笑。
这些日子来,陆天为儿子的怪病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他只有一个儿子,只要能治好陆伯言,他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愿意,但他开出了一个亿的悬赏,无数名医上门,却一点用都没有,所以现在陆天对郝仁也不抱太大希望。
在陆天的眼中,中医都应该是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像郝仁这样的小伙子,能有什么经验?
……
就在陆天思忖的时候,郝仁松开了放在陆伯言手腕上的手,微微皱眉,对着陆伯言说道:“陆先生,令公子的病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在这样拖下去的话,营养液并不能维持他全身的机能,要不了三个月,令公子便撑不下去了!”
听了郝仁的话,陆天面如死灰,但是他也知道郝仁所言不虚,陆天从星旗国请来的那位世界著名的西医也这么说过。
“哎……我陆天是造了什么孽,难道老天爷要让我陆家绝后么?”
陆天仰天长叹。自从他的妻子因为车祸去世之后,他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事业和儿子身上,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陆伯言竟然得了这样的怪病。
“大哥,你别太伤心了,这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么……退一万步说,咱们陆家不还是有艳琴么?”
说话的人正是陆达,虽然他的语气沉重,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但是隐藏在眼底的喜悦之情却被敏锐的郝仁捕捉到。
而在他身后的柳慧和陆艳琴也是一副欣喜的样子,如果在场不是有这么多人的话,这卑劣的一家人甚至都像要抱在一起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