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是聪明的人,一直都是,所以抵足而眠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唐俭不会相信,伏允把自己当成周瑜,而自己却不是蒋子翼,果不其然,进了后殿之后,伏允就放出了他的獠牙。
“唐公可是看见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我这弟弟越来越挨不住寂寞了。”
别人家的事情唐俭不想听,或者说唐俭不想掺和进他国的内政里面,虽然唐俭很想说这是我帮你办了,皇家的争斗往往是政治斗争中最惨烈的,追求更高的地位是每一个人的天性,这种天性在皇家更显得尤为惨烈,天柱王的所作所为神圣的额刺激了伏允的神经。
“可汗的家事,我一个别国的使臣怎能做得了主,况且天柱王的势力不小,可汗可想过若是万一天柱王,咳咳,本官失言了,失言了。”
失言啊什么的最好别信,谁都不就是傻子,这么重要的场合就不是随口胡说的地方,不过这是一个良好的信号,证明了唐俭对于天柱王的事情了解很深,至少比自己知道的要深得多,这世间的勾连无非是利益而已,大唐跟自己有着不能隔断的利益,有共同的利益就好,伏允郁郁的叹了口气,胖脸上的眉头被拧成了川字型然后对着唐俭说到。
“唐使啊,您可知道本汗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天柱王虽然是我的亲弟弟,但是他无时无刻的在窥探着我的汗位,前些日子收到了我属下的消息,他竟然跟吐蕃有所联系,怕若是过个一两年,我这汗位也保不住喽,这宫里我也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所以劳烦唐公为我做主啊。”
伏允的一席话停在唐俭的耳朵里仿佛是天籁一般的动听,大唐么,本来就是要有一颗仁慈的心,邻居家有困难,自然要为好邻居排忧解难的么,这才是天朝上国的表现,不过唐俭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到:“可汗高看本使了,我一个区区尚书,怎会有办法处置这样的事情呢。”
就在伏允心灰意冷的时候,唐俭话锋一转说到:“不过么,我手下倒是有一个通晓军士之人,此人乃是太子的至交好友,不知可否问问他。”
伏允听完之后脸色大喜,拉着唐俭的手说:“唐公此言当真?还要请教哪位先生如今在何处?”
唐俭哈哈一笑,然后对着伏允小声的说到:“那人就在殿外,我这就把他叫来。”
唐俭转身出门,对着外面招呼了一声,只见一个身穿银甲,身材壮硕的汉子弓身一礼道:“唐公~”
汉子正是尉迟宝林,十七岁的尉迟宝林跟李承言差不多年纪,不似李承言的文人气质,尉迟宝林的气质更像是一个正经八百的武将,脸色黝黑,就算是穿着铠甲,也能看的出来铠甲下面隆起的肌肉。
“宝林,可汗有事问你。”
说话间就将尉迟宝林引到伏允的面前,等着众人客套完之后,分而落座,只听尉迟宝林用浑厚沙哑的嗓音说到:“可汗明见,我观天柱王手下的侍卫个个都是百战的精兵,身手了得,说是以一敌十亦不为过,非常手段恐怕对天柱王没有半分的效果,反而会打草惊蛇,不若我等如此做。”
尉迟宝林在几个人的耳边说话,只见伏允的脸色时而狂喜,时而犹豫不决,听到最后,伏允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恨恨的一跺脚说到:“此事若诚,我定然会上书大唐陛下,为二位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