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看着已经开始长胡须的弟子有些得意,李承言是自己的骄傲,他比自己出色,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过如此了。
“孩儿最近有些想法,不过还有些东西要与师傅沟通一下,”
李承言确实有些想法,这个想法在草原上已经想过了,但是有一些想不通的,还有跟司马相沟通一下,毕竟这对于纵横来说是一件大事,更是盛世。
“先简单的说说吧。”
杨婷儿根萧美娘一分别坐在自己夫君的边上,萧美娘自从到了玉山,就喜欢上了茶道,泡~冲~洗一套下来有几分神韵,看在众人的眼里是一种很特别的享受,茶是今年的新茶,司马相自己种的,虽然比不得南方的,但是北方的茶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承言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茶有些微微的发苦,到喉咙之后又开始慢慢的变得甘甜。
“师傅的茶虽然比不得南方的茶那样绵软悠长,但是从苦到甜的变化,确实比南方的茶显得剧烈一些。”
司马相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对着李承言说道:“正是如此,今年春天在秦岭里看见几株山茶,就带回来载着看看,没成想确实有些喝头。”
“这茶水就像是文化,不同地域不同时间催生出来的文化就有不同,儒家的仁爱,墨家的非攻,纵横家的舍我其谁,兵家的驰骋纵横,无非如是。”
“先秦百家争鸣,乃是文学盛世,先抛弃那些政治上的龌龊不谈,单说那种盛况就让我等心驰神往,每当思及,心向往之。”
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之后,世间独尊儒术,儒家作为治理天下的手段李承言是认同的,但是那只是现在的认同,大唐的儒家还是一个儒家,到了宋朝之后,儒家就成了阉割人性的刽子手,到了明清,更是如此。
“帝王常以儒家治天下,他们遵从孔孟的礼乐,这是孩儿所认同的,但是现在的儒家似乎是遍了味道,虽然孔师的五经正义已经铸成,但是其中一些话,还是夹杂了孔家的私欲,其中一些用制衡王权的话被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孔孟之道到了后来也只剩下忠君了,学术的理论一旦被政治家用来管理天下,那么这个学术,就会变成上层阶级统治的工具,虽然李承言对此并不反感,但是本能的认为这事错误的,君权太大了也并非是好事。
“所以你想?”
司马相已经知道李承言想要作什么了,司马相不同于儒家的人,他对于学术的认知比那些所谓的大儒要深的太多了,所以出言问道。
“良知是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们追求的境界,它是“未发之中”,不可以善恶分,故无善无恶;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这种意念就有了好恶,善恶的差别,他可以说是“已发”,事物就有中和不中,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中者善,不中者恶;良知虽然无善无恶,但却自在地知善知恶,这是知的本体;一切学问,修养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为善去恶,即以良知为标准,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动。”
“学无善恶,本心使然,但是想要做到依照本心处事,何等的困难?只要人还有着私欲,那么对于善恶就会有着不同的理解。”
“所以我才想着把这种善恶与学术区分开来,学术就是依照本心做事,不掺杂私欲,不掺杂权术,一切始于未发之时。我称次术为“心学”。”
“我家承言也想着开宗立派了?哈哈,当浮一大白。”
李承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李二果然是无处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