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的眼神,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小娅的遗书指定由你打开。”
四爷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来继续道:“这丫头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既然她相信你,就由你来处理,一定要办妥。”
任务风险很高,每次任务时,队员们都会写下遗书,锁在指定的柜子里,如果能活着回来,则自己取出来销毁。
如果不能回来,关于自己未了的心愿及抚恤金如何分配,里边都会写的十分清楚,然后大队有专人负责处理。
“嗯!我一定能处理好。”秦烈酸楚的回答。
或许小娅有很话要对自己说,又或者预感到了这次不测,毕竟对于经常游离于生死边缘的他们来说,第六感都格外的强烈而准确。
自己手机有电的话,或许会劝她小心,或者替她分析一下任务,又或许哪怕只是与她谈谈心……
太多的或许,现在已经变成了yin阳两隔,想到这些,泪水再次打湿了眼眶。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四爷说完后,转身回到了越野车上,发动了车辆,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道:“私下聊天时,听她说妹妹在东海上学,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而我电话又打不通时,可以直接跟他联系,他会出面解决。”
他考虑问题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细,毕竟是翔龙特种兵大队长,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处在会议或者任务安排中,手机打不通也是正常不过。
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名字,后边则是电话号码,只是通过一溜8的数字能看出,这人的身份也很不简单。
“小心一点,记得活着回来,为小娅报仇!”秦烈再次与玩命,罐子抱在一起,刻意叮嘱道。
……
宏盛集团公司门口以及公司内,挂着几条横幅,无不与这次采购有关,格外喜庆。
老总办公室,陈婉婷拿着手机不时低头看一眼屏幕,不停的来回踱步,显露出内心的不安。
昨天秦烈被一个短信叫走,今天又没来上班,居然让她有些心绪烦乱。
她也知道,一个大男人,能发生什么事?何况他这种吊儿郎当的xing格,不请假也在情理之中。
但万一发生意外……
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员工,他又是拿下采购的功臣,自己作为老总,关心一下也算正常。
想到这里,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向办公室外走去。
女人总是这样,一旦心里开始喜欢着一个男人,总会为自己的关心找各种理由,就是不肯承认内心中的那份喜欢。
二十几分钟后,便赶到了秦烈所住的老式居民楼,也就是那个让自己失去第一次的地方。
本来每次想到这里,都会充满了悔恨与自责,随着与秦烈的jiāo往,此时这种感觉已经淡化了许多。
“这是什么车?要好几十万吧?”
“不懂了吧!这是宾利,最便宜的也要几百万。”
“这么漂亮,又这么有钱,到咱们这里来干什么呢?不会是找错了地方吧?”
……
住在老式居民楼的,都是一些穷百姓,见到豪车美女,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开口问道。
陈婉婷面对众人的围观,显得很不适应,俏脸变得绯红。
“丫头,到这里来找谁呢?”好心的大妈凑了上去开口问道。
“我来找秦烈,他是我同事。”陈婉婷回答之余,刻意的解释一下。
说完后,匆忙向楼道内走去。
第六十一章 安慰
“秦烈,不就是二楼的小秦吗?刚上班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他哪有这福气?刚才人家女孩说了,跟他是同事关系。”
“要是同事关系,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他住几楼?人家害羞才说是同事。”
……
陈婉婷的解释没起到任何作用,如果她听到下边的议论,非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砰!砰!砰!
秦烈的房门并没有上锁,让她松了口气,敲响了房门。
可敲了几分钟后,里边没有一丝动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秦烈究竟在不在家。
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推,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咳咳咳……
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呛的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虽然是白天,但脏兮兮的窗帘遮挡下,房间内十分昏暗,一个身影坐在床边,嘴里叼着香烟,地上到处都是烟头。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陈婉婷眉头紧紧拧起,开口问道。
“没事,你怎么来了?”
秦烈声音沙哑,神情憔悴,双眼布满了红丝,很明显一夜未睡,开口反问道。
“电话不接,敲门不开,你现在这样,居然说没事?”
陈婉婷很难想像,平时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颓废成现在的样子。
当然她也明白,秦烈与平时反差越大,说明事情越是严重。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居然找上门了?”秦烈开着玩笑,但笑容却格外勉强。
说白了,他依旧无法在小娅死去的yin影中走出来,按说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种生死离别,尤其作为队长,更不该这么意志消沉。
但这就是他脆弱的一面,不想看到身边一个个战友在任务中牺牲,才选择了退役。
“切,我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而已!”
陈婉婷俏脸一红,匆忙找了个理由搪塞,看到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工装后,走过去就要拿起来道:“这是你们当兵时穿的衣服吧!蛮好看的。”
“放下,别动那衣服!”秦烈突然愤怒的开口喊道。
这是小娅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仿佛她本人坐在那里一般,秦烈不会让任何人去触碰它。
“不动就不动!”
陈婉婷被吓了一跳,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道:“不就是身军装吗?有什么了不起!”
她也已经看到了上边放着的白花与纸张,立刻明白了什么,对秦烈的不满瞬间降低了许多。
……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秦烈匆忙回头,看到陈婉婷正坐在床沿,悄悄的抹着眼泪。
“不好意思,刚才我不该发火。”在秦烈看来,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对。
人家来这里,不就是关心自己吗?确实不该对这丫头发这么大火气。
“不关你的事。”
陈婉婷擦了擦眼泪,抽泣着继续道:“对不起,我看了你朋友的信,不知道这是她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