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将军,一路劳苦本该多睡会才是,怎生起这么早”李慕仙和姬际可进了伙房拱手请安,
“俺可受不起将军之名”祖大弼虽疯疯癫癫,但也知道眼前这道士是大太监身边的红人,不敢摆谱,起身还了个礼,还顺便给姬际可见了礼,毕竟按军职他没姬际可高。
“昨儿喝多了,睡的沉也睡的踏实”祖大弼说着一叹:“上了年纪了咯,不赖床,何况眼下战事一触即发,也不是赖床的时候”。
“将军心系国事,当为我辈楷模”姬际可奉承一句,祖大寿撇嘴哼了一声,莫给俺戴高帽,国事那么大的事,lún不到俺这种小角sècào心,那是你家主子的事。
姬际可落了个没趣,便去盛了碗汤吃了,李慕仙没话找话:“将军今儿莫非要出去转悠转悠?”
祖大弼看了他一眼:“俺去哪儿莫非还要给道长说?”
“那倒不是”贫道随口问问罢了,李慕仙赔笑着,心里暗骂这叼毛的德行咋这么惹人烦呢,便也不在说话,坐在一边默声喝汤,目光瞥见角落一人,见他装扮似是祖大弼的亲兵,心中一动,想到昨晚听闻,便端着碗走了过去:“公子君?”
“道长识的俺?”那亲兵确实是公子君,闻言一怔,李慕仙仔细打量着他微微点头:“公子君在江湖上那么大的名号,贫道闯荡江湖的时候如雷贯耳呀”。
公子君笑了:“道长也太抬举俺了,俺不过江湖无名之辈而已”。
“是么,十年前徐州府张家十一口的命桉轰动一时,岂能无名啊”李慕仙似笑非笑,公子君眼睛一眯,脸上同样似笑非笑:“倒也听闻过,据说是江湖仇杀,真相至今不明,怎么,道长和那张家有渊源?”
“贫道江湖闲散人,岂同贼人一路,只是那孩儿不该死啊”李慕仙嘿嘿一笑,然后凑了过来,低声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汝与吴中又是故交……”
咦,公子君抬手打断李慕仙,嘴角含笑:“吾非禽亦非臣,更何况吾非良人更非良臣,道长就别费心思了”。
李慕仙略显尴尬,嘿了一声:“人各有志,是贫道不识趣了”。
常宇刚起床,就听到一个消息,祖大弼带着二十余亲兵出城了。
走到门口,抬头望天yīn沉压抑,零星的毛毛雪随寒风飘忽,嘴里呢喃着:“多尔衮也该动了吧”转身看了一眼也在望天的李慕仙:“道长,这雪还能下大么?”
李慕仙沉默一会儿道:“还会下,至于下大还是下小,贫道便不知了”。
“那道长这窥天之术还没修炼到家啊”常宇随口打趣,李慕仙笑了笑:“贫道只初窥门径罢了,督公是要想要下大呢还是下小呢?”
常宇长呼一口气:“此时,大小都已经不重要了”。
“确实不重要了”李慕仙一怔之后微微点头,常宇突然又问:“北京城下雪了没?”
李慕仙摇摇头:“贫道这只能看头顶这片天”。
北京城也飘了雪,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不大不小,早起的百姓或站在自家院子里,或在门口吆喝着,下雪咯,总会有附近的邻居应和着下雪了。
下雪了对老百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坏事,但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开心事,至少孩童们是开心的,三五个在巷子里,张开双臂嗷嗷撒欢,嘴里喊着下雪咯,下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