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泽压根没有挑衣服,他直接挑了一个“棺材”。
安格尔曾经在全息平板上,看到地球文明的一个古老刑具,这种刑具叫做“铁处钕”。它其实就是一个人形的铁盒子,但外表被刻画成了少女的模样,而盒子里面布满了凸起的长钉,人被关在里面,长钉就会逐一扎入身体里,虽然很痛,但短时间内死不了,直到尝尽痛苦,哀嚎数日后,才会死去。
而布雷泽身上的那个“棺材”,和“铁处钕”简直一模一样。甚至,铁棺上也刻画了人物形象。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原本的“铁处钕”连头带脚都会包着。而布雷泽穿着的这个,是从颈部到脚踝。同时,双手处还有孔,可以让手放到外面。不过,布雷泽并没有将手外露,想来也是怕被发现勒痕。
这东西,能出现在皇女的衣柜里,必然不一般。它的内部,虽然没有长钉,但却有铁棒,位置正好在腰部以下。
当然,布雷泽不可能去发挥那铁棒的作用,稍微调整位置,就能避开。
但不说里面,光说外面,布雷泽穿着的这件“棺材”,实在让人无力吐槽,而且,这棺材还是正面开合的,也就是说,布雷泽打开“棺材衣服”的方式,就跟某种喜欢出其不意,突然外露的风衣变态很相似。光是这点,就让人想要揍他一顿。
“他们两个,真是别出心裁的搭配。”
梅洛女士听到安格尔的声音,转头看去,见安格尔也看着布雷泽与歌洛士,而且露出和之前看众天赋者上三层楼梯时一样的看戏表情。
梅洛女士只觉得双颊滚烫,这是在替那两个小子尴尬。
之前他们俩被绑在天花板上做圆周运动,那是被迫的,也就罢了。但现在,他们还挑战耻度如此之高的穿着,梅洛女士就觉得,这就牵连到自己了。
毕竟,这两人是她找来的天赋者。
此时,超维巫师大人,正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他们;那他,又是怎么想自己的?
会不会觉得,她这次引导任务在草草了事,或者,干脆是她教歪的?毕竟,安格尔知道梅洛女士曾经当过****,而礼仪中,仪表就包含了个人穿搭。
梅洛女士脸色越来越红,但看那两个小子的眼神,却越来越严厉,甚至开始隐隐浮现杀气。
她现在很后悔特意去救他们了,早知道有此时一幕,她怎会跑去救这两个蠢货。
安格尔也感知到梅洛女士那勃然的煞意,他轻声“咳咳”了一下,吸引了梅洛女士注意后,开口道:“你在想怎么处罚他们吗?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他们的搭配挺有创意的,不是吗?”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安格尔还给出了佐证:“你也看到了,那皇女的衣柜里能穿的也没几个,而且各个都很暴露。他们的穿搭能将全身遮住,也算是替其他人的眼睛着想了。”
梅洛女士见安格尔都替他们说话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表现出太愤怒的样子,只能讪讪道:“大人说的也是,这样子总比赤身好一点点。”
梅洛女士在那“一点点”上用尽了力气,显然内心的羞怒还没有彻底消散。
安格尔见状,也没有再继续挑这个话题说下去。
毕竟,那两位当事人自己也知道羞耻,故意躲到阴影处了,不碍人观瞻,还能批判他们什么呢?
......
“咦,这哭哭啼啼的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梅洛女士循声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红剑多克斯来到了这个塔顶。
多克斯此时正站在西比尔的旁边,但他所说的人却不是西比尔,而是被西比尔搀扶着的亚美莎。
其他人逃出生天的激动,都是用兴奋表示。或是欢呼,或是大笑,再不然就是长舒一口气。
唯有亚美莎,她双眼默默的变红,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看向皇女城堡。眼中的恨意,不言而喻。
对于这位少女而言,她所受到的欺辱,其实已经超越了很多女性能承受的底线。
她的默默哭泣,与仇恨,倒是能够理解。
所以,就算之前梅洛女士看到了亚美莎眼红,也没有苛责其软弱。
倒是,多克斯此番一来,就点了亚美莎的名,这让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亚美莎。
天赋者中除了西比尔,其他人都不知道亚美莎遭遇了何种对待,只是疑惑亚美莎为何会哭。
亚美莎被多克斯调侃,再加上被众人盯着,她也不想将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只能强忍住内心波动的情绪,笑着对众人道:“我这是喜极而泣,真不容易,能从那个魔窟里逃出来。”
亚美莎这么一说,其他天赋者倒也理解了。
喜极而泣,多么完美的理由。
但多克斯就像是搅局的一样,继续道:“你确定你眼里流露出来的恨意,是喜极而泣?”
亚美莎被怼的无言,而且,从地位上来说,她也不能反驳多克斯。
一边的梅洛女士却是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红剑大人,何必对我们野蛮洞窟的天赋者,如此苛刻呢?”
梅洛女士特意点出“野蛮洞窟的天赋者”,也是因为自身底气不足,只能拉组织当靠山。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多克斯可不吃梅洛女士的这一套,但安格尔这位他主动交的“朋友”在一旁杵着,而且,安格尔还是出自野蛮洞窟的巫师,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我只是觉得,她既然这么恨皇女,何不求求你们野蛮洞窟的巫师出手,将她彻底抹除。毕竟,这次皇女可是主动招惹的野蛮洞窟。”
多克斯话说到这时,眼睛却是往安格尔身上瞟,显然,他嘴里所说的巫师,正是安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