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外交上的危机。”
多克斯撇撇嘴:“很多事情其实一目了然,必洛斯家族和那群袭击者大概率关联很小,所谓的外交危机,不过是各大巫师组织闻到了蜂蜜,凑上来想要瓜分利益罢了。”
至少,以多克斯这位流浪巫师的角度来看,必洛斯家族有些无辜。各大巫师组织纯粹就是利益驱动的大黑手。
安格尔轻声道:“必洛斯家族能在比伦树庭站稳,也有各大巫师组织的扶持。譬如说传送阵,看似是必洛斯家族交钱请天空机械城的人修的,实际上必洛斯家族出的只是少部分费用,长期维护传送通道、传送秩序,都是天空机械城无偿做的。虽然这也符合天空机械城的利益,但必洛斯家族无疑是这项福利的受益者。”
“所以,他也的确需要给各大巫师组织一个交代。”
“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在没有默认秩序的情况下,争夺利益成为了驱动一切的源头。”
多克斯看了眼安格尔,也没反驳,只是嘴里低声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嘀咕的是什么。
安格尔没去在意多克斯,而是重新看向黑伯爵:“我记得,黑伯爵大人说的是‘必洛斯家族那边没有找到原因’,那大人您呢?”
黑伯爵的看法又是什么?
黑伯爵轻笑一声:“我的看法?我没有什么看法。不过,要猜他们的目的,倒是可以从这三人本身入手。”
说到这,黑伯爵看向安格尔:“你是如何看待这三位袭击者的?”
安格尔:不是我在询问么?怎么兜兜转转又变成问我了?
安格尔心中吐槽了一阵,但还是顺着黑伯爵的话,思索了一下,回道:“先说莎朗女巫吧,从我接触到的信息,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莎朗女巫完全就是个乐子人。”
“我在乐土中,遇到了一些学徒,他们被困在各个不同的游戏中,虽然他们不一定能破解游戏,可短时间也没有受到致命的威胁。从这来看,莎朗女巫并不热衷杀人,也没有虐待弱小的意思,她更多的是在玩乐,把一切当成游戏;并在游戏里设置各种选项,看游戏者纠结而取乐。”
“这么一说,倒是有点时光小偷的味道。”
“总之,从莎朗女巫的角度来看,她没有迫切的目的。制造乐土游戏,一方面是为了看更多的乐子,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配合同伴,拖住月长老等人。”
“继续。”黑伯爵对于安格尔的这番说辞,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因为他接触莎朗女巫的时间很少,安格尔和多克斯接触的更多。
安格尔:“再来,说说埃克斯吧。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这位都不像是一个坏人。而且,作为袭击者三人组之一,他不仅没有参与袭击,还救了很多人,如果他不是莎朗女巫等人的同伴,经此之后,他的口碑在比伦树庭、在繁星街区都会达到新的巅峰。”
“可他毕竟是袭击者三人组之一,最后还带着两个同伴逃离显然不是为了口碑而救人。”
“他要么是为了自己的同伴赎罪,要么是自己内心真的不愿意看到人死。”
“总之,在我看来,他依旧偏向善良守序的阵营。”
黑伯爵:“所以,你觉得他也没有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
安格尔点点头:“他没有参与进袭击,而且还救了人,单纯论迹的话,他不太像有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
黑伯爵不置可否的道:“继续,还有一个人。”
“斯托普的话我对他不太了解,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
黑伯爵:“哪里奇怪?”
安格尔想了想,又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道:“从他的性格、表现、行为来看,他像是一个暴徒。”
“只是像?”
安格尔:“我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如表现的那般偏激。”
安格尔其实隐瞒了一些真相,对于斯托普这人,安格尔是觉得最奇怪的。
这个奇怪不是表现在他的性格上,而是在他的情绪中。
其他两人,无论是莎朗女巫还是埃克斯,从情绪中都能看出他们大概的性格。但斯托普不一样,他的情绪像是一片大海。
表面或许波浪滔天,但暗沉的海底却是平静如昔。
又或者海底暗流涌动,海面无波无浪。
安格尔能从斯托普的情绪中,感知到截然不同的情绪,疯狂与理智都在他的情绪中能找到。
一个藏于深处,一个浮于表层。
就像是一个小丑,他是哭是笑,唯有他自己知道,外人看到的都是油彩粉饰后的虚妄。
黑伯爵倒是不知道安格尔的想法这么多,他只是认为,安格尔可能接触斯托普时间较短,无法像其他人那般更详尽分析。
黑伯爵:“那在你看来,斯托普有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吗?”
安格尔:“可能有。”
黑伯爵笑了笑:“我也觉得他有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不过,我觉得另外两位,同样有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
“咦?”安格尔和多克斯都看向了黑伯爵。
黑伯爵:“斯托普是一个愉悦犯。以众生丑态,来取悦自己。他的所作所为,不一定有原因,光是满足取悦的欲望,就能促使他做下各种滔天大案。”
“所以,他可以没有目的的袭击比伦树庭,但他有袭击比伦树庭的个人理由。”
“莎朗女巫,她和斯托普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差别,取乐,足以成为她袭击比伦树庭的理由。”
“至于埃克斯,在我看来,他或许才是促使斯托普、莎朗女巫选择在这里犯案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