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洪亨九前来灵宝所谓何事啊?”
洪承畴冷笑一声,“回大人,剿匪。”这是摆明了不要脸了。
关山月一时语塞,在他眼中顾面子的人坏不到哪里去,他最怕的就是什么也不要的人,这种人无论看着如何和善,内里简直坏掉渣了。
天火燎b毛,不死也该着。洪承畴大概出门没有看黄历,他遇到了藐视权贵的张采。
张采实乃的一狂士也,他一看关山月的脸拉得老长,当即便践行士为知己者死的诺言,张口骂道:“洪亨九,你太不要脸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早特么干嘛去了,这尼玛都打完了你来剿个毛的匪啊。”
洪承畴那曾遭受过这般辱骂,气的嘴唇发紫,“歹仔,气煞我也,我要弄死你们这群逆臣贼子!”
张采愣是不往后退半步,昂首挺胸的指着自己的脑袋猖狂的骂道:“别特么什么屎盆子都往劳资的头上扣,劳资以后是上大宁前线的,是要用笔杆子真刀真枪的跟敌人干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才是爷们,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情。不像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只会拉帮结派窝里斗。”
张采所言非虚,俱有所指,他的话句句都是照着洪承畴的心窝子狠狠直扎,扎的他毫无反击之力。
洪承畴恼羞成怒,抽刀竟要真砍张采,“哇呀呀,我要剁碎了你这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关山月一看事情要闹大,连忙跟亲兵上前把张采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撇开话题说道:“哎呀,洪大人咱们这当官的怎么能跟布衣一般见识呢,消消气,消消气。就我身后这帮秀才,看着人模狗样的,都是些素质低下的玩意儿,刚才都把钱谦益给骂哭了。对你,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关某听说,洪大人府上有一副对联,上边可是写的:‘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他的言语中透漏着不屑,眼前之人明明是个大汉奸,还偏偏以忠肝义胆自居,滑天下之大稽。
洪承畴面色铁青,没好气的说道:“正是,此对联延绥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关山月冲着洪承畴意味深长一笑,放出上位者的气势,不容置疑的说道:“回去告诉杨鹤,竹林中也不都是有节的,得扒开眼睛仔细瞧,有的是腹中空的竹笋。这剿匪的功劳你是抢不走的,我也不可能让你们抢走,因为大明现在讲究实事求是。假大空那一套,过时了。还有,贺文龙已经被调配到大宁了,他现在就在镇守米脂县城,通知你一声。”
洪承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没想到关山月说翻脸就翻脸,竟然连一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功劳是别想了。
那个贺文龙也是个刺头,他想办他很久了,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便宜了关山月,强词夺理地说道:“大人,您这不是上饭店吃饭,吃完饭不给钱不说,还把厨子拐跑了,这算是哪门子事啊?”
在场的众人一眼就看出洪承畴这摆明的耍混撒泼要好处,心中一阵鄙夷,脸上都挂相了。
要是换做一个好人,关山月早就麻溜的给好处了,可洪承畴在他的心里那是盖棺定论的,野猪皮自己都把他弄到贰臣传上去,还对他客气什么。
突然之间风云骤变,关山月开启了黑化模式,冷冰冰地说道:“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麻溜的消失在我的眼前,要是不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再在这跟我胡搅蛮缠,我立马就给你的部队来个灵宝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