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影响我们公司的公众形象……”
安澜摸出一张支票,推到刘韩面前,“请刘处长务必帮我们这个忙。”
刘韩眯着眼,眼角往支票上瞄了一下,冷笑道:“二十万?二十万就想收买我吗?”
“不敢不敢!”
安澜忍着怒气,陪笑道,“小小意思,是李先生请刘处长喝茶而已。”
刘韩忽然睁开眼,坐直起身来,手上雪茄烟在烟灰缸上敲一敲,说道:“安小姐是李老大的人吧?听说李老大有个国色天香的红颜知己,十分帮得了他的手……是个了不起的女中豪杰……我老刘也十分敬佩呀……想必就是安小姐了。”
挂在右腿上的左腿放下,把右腿挂到左腿上。
“不敢当!”
安澜窝了一身闷气,摸不透这家伙什么意思,“刘处长过奖了。”
刘韩突然哈哈大笑,眼光在安澜身上瞄来瞄去,瞄得安澜十分的不自在。刘韩忽道:“李老大跟我打jiao道已经打了十几年了,是知道我的能耐的……”
安澜忙道:“正是!请刘处长务必帮这个忙!”
刘韩道:“李老大怎么吃喝嫖赌、jy掳掠,我老刘心中有底。”
安澜陪笑道:“李先生跟刘处长jiao情非浅……”
刘韩眼睛向安漾一瞪,又道:“我老刘是什么人,他也应该知道!”
安澜给他说得摸不着北。早就知道这家伙是只老狐狸,可也没料到会这么难缠。
“李老大叫你来,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刘某人是个爱钱如子、一见银子就开眼的家伙呢?”
刘韩从桌上拿起支票,吸一口雪茄,在眼前晃荡着。
“哦……这个……”
安澜头皮发麻,“刘处长言重了……”
“他说的没错!”
刘韩把支票收入怀中。
“呵呵,刘处长真会开玩笑!”
安澜见他肯收钱,长出一口气。
“那李老大还有没有跟你说,我刘某人不但爱钱如子,而且还嗜色如命呢?”
刘韩二郎腿也不挂了,两条腿都高挂到桌子上。
“呵呵!”
安澜见他钱已收下,以为大事已了,笑道,“刘处长真爱开玩笑……只要刘处长喜欢,明儿我找几位最漂亮的小姐来服侍您!如何?要不,现在我就去叫!”
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手机。
“不要打。”
刘韩手指头摆了摆,“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中你了!”
他十分直接。
“刘处长别开玩笑了!”
安澜勉强笑道,“我怎么配呢?不如叫凌云婷怎么样?包您满意!不然,我们公司还有几位新来的女孩,又年轻又漂亮……”
话既已说到这份上,安澜也不再遮遮掩掩。这当儿,无论如何也先得满足这老色鬼不可。
“可是我现在看中的是你!”
刘韩面带y笑。
安澜肚里暗暗咒骂,强笑道:“我又老又丑,怎么……”
“你不肯?”
刘韩打断她的话。
“当然不是……”
安澜肚子就要气炸了,硬是挤出笑容,“刘处长青眼有加,是我的荣幸。可是……”
“可是你是李老大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戏,是吗?”
刘韩继续打断她的话,“安小姐,你心里只向着李老大,可李老大心里未必有你!他的心里……”
m“刘处长!”
安澜忍无可忍,站了起来。
刘韩却毫不理会,只管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悠悠然续道:“他心里想要的女人得不到……”
“刘处长……”
安澜强忍着怒气。
“生气了?那就请吧!”
刘韩面色一沉,便yu送客。
安澜xiōng口不住起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是这么一怒而去,不仅二十万也就打了水漂,事情不但办不成,还会更糟糕。咬咬银牙,强笑道:“刘处长,您跟李先生那么多年的jiao情了……这样吧,我马上给您叫几个最漂亮的女孩子过来好不好?要是您喜欢成熟一点的,那么,三十来岁的女律师好不好?女医生好不好?女议员都成!都是良家妇女,保证又漂亮身材又好又听话,保证您满意!”
刘韩眼稍稍一抬,道:“好,既然你开出了价,看在李老大的份上,我就退一步!”
说这话时脸也不红,指着安澜道:“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欢。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内,如果凌云婷,还有那女律师,还有一个嫩嫩的女孩,就三个。半个小时之内,如果没到,你今晚就得留下来陪我!”
安澜铁青着脸,咬牙道:“行!”
摸出包里的手机……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刘家颖坐在咖啡厅的包厢中。她的好朋友乐静婵很着急地要跟她见面。
作为一名善于观颜察色的律师,她很明显地听出电话里的乐静婵正在生气,而且是十分地生气。她这个好友脾气一向不小,女律师已经领教过不少次了,这一次又是谁招惹了她呢?
刘家颖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乐静婵还没到。
刘家颖于是只好一个人发着呆。
自从重新见到李冠雄之后,她已十分习惯了独自发呆。比如说,昨晚她就关了手机,一个人坐在江边长堤上发了一夜呆。
“我要不要就从这里跳下去?”
面对滔滔江水,她有时会这么想。
“小彬彬会有他外公外婆照顾的……可爸妈怎么办?她们却只有我一个女儿……”
刘家颖始终下不了决心。此时此刻,她是如此格外地想念远在异国的丈夫。
“要是他在我身边多好!”
她想。
“还是不要!要是他知道他最心爱的妻子,已经变成千人骑万人踩的破鞋,他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她又想。
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李冠雄将她踩在脚下狂笑着的镜头,不停地好像感觉到一根又一根肮脏的rbang粗bào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刘家颖时不时紧夹得双腿,在江边吹了一夜风,喝光了四瓶百事可乐。
“咚!”
重重坐到椅子上的声音。刘家颖抬起眼来,乐静婵已经气呼呼地坐在对面,xiōng前那对34f的的巨r一跳一跳的。
“怎么啦?”
刘家颖赶快从自己的幻想中逃出来,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好友的xiōng前,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我要告那个王八蛋!告到他坐牢!”
乐静婵鼓着嘴道。
“出了什么事了?喝点水慢慢再说。”
刘家颖递过一杯水,转身招招手,“伙计!”
“吃什么?”
她问乐静婵。
“牛排,七分熟!”
乐静婵对走过来的伙计说,说完仰头把一杯水喝个jīng光。
“这位小姐呢?”
伙计问刘家颖。
“一样。”
乐静婵拿块纸巾抹抹嘴,喘气道:“那个张奉奇!他想qg我!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种人渣败类!”
说得太大声了,那端了餐牌还没走远的伙计回头看了她一眼。
“张奉奇?不是你拍《黑白女侠》的那个导演吗?”
刘家颖道。
“就是他!”
乐静婵道,“昨晚他请我去为他的一部新片试镜,我上午一去,这老色lang说了半天不着边际的话,对我毛手毛脚的。弄了半天,结果原来是要我陪他上床,他才让我试镜!这老色鬼!当我是什么人!都六七十岁了,gan瘪瘪的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居然……”
“呵呵,原来如此!”
刘家颖笑道,“那你有没有让他占了便宜了呢?”
“没有的话我就不这么气了!”
乐静婵气鼓鼓道,“一开始他装模作样地要给我讲剧本,说着说着就动手动脚了,那手老往我xiōng上摸……我当他是老前辈,以为没什么……”
刘家颖哈哈大笑,指着乐静婵xiōng前道:“你不能穿像样点吗?瞧你穿成什么模样,不是诱人犯罪吗?”
乐静婵手里纸团朝刘家颖头上扔了过去,骂道:“去你的!我一向都这么穿的嘛!运动服穿起来舒服!”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xiōng前。两团丰满的rr在运动背心下傲人地鼓起,一抹深深的r沟确是令人心生遐想。
“那你xiōng前那黑黑的是什么?是不是经受了老色lang的禄山之爪后留下的?”
刘家颖笑道。
xiōng前光滑的皮肤上果然留下一划灰黑的指印。乐静婵低头一看,气道:“我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那老色lang的手差点伸起我衣服里面去啦!一不留神就给他抓了这么一下。”
“真的让他揩了油啊?结果呢?”
“结果?我一拳揍过去,打掉他两颗门牙。”
乐静婵说起来还是忿忿不已。
“七老八十的,给你打掉两颗门牙,够他受的了。”
刘家颖说道。
“够?这种人渣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损折在他手里呢!不行,一定要告他!”
“我说静婵……”
刘家颖正色道,“听我说,现在无凭无据的,很难告得了他。再说对你真的没什么好处,而且还很可能更影响你的前途。我是说真的。”
乐静婵急道:“怎么会没有证据……这个……”
手指自己r上的指印,“这个……”
“难道你真想让人在你xiōng前摸来摸去取指模吗?”
“这……”
乐静婵顿时语塞。
“就算真拿了指模,也不一定有用。老色lang可以说是你同意让他摸的,法庭上这种事一向都是没法说得清楚的。”
“可……可是……”
乐静婵一听气往上涌,“他……他还侮辱我妈!他说我妈当年的片子就是他拍的,他还说……还说我妈跟他……他说我妈就是这样跟他换片约的……”
这下刘家颖说不出话了。
半晌,刘家颖叹道:“伯母……伯母当年的事……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
你不是你妈,就行了。“经过李冠雄他们一lún接一lún的jy凌辱之后,刘家颖以前的锐气已经磨灭了大半。
“我妈之所以那样,就是这帮衣冠禽兽害的!”
乐静婵怒气当头,口无遮拦,从包厢边走过的服务生投过来奇异的眼光,她也没发觉,“再说……再说我妈不在这么多年了,他……他竟然还这么……这么……他当我是什么人!”
说到怒处,眼眶有点红。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大家现在都知道你不是了。”
刘家颖劝道,“小时候的委屈你已经受够了,不要再想了。”
“可是我妈是!”
乐静婵郁结难解,“我是y贱yan星的女儿,大家都觉得我身上应该流着y贱的血y!连我姑妈都……”
自小寄居在姑妈家里的乐静婵,受到了太多不屑的白眼。
“算了吧……”
深知她底细的好友继续劝解道,“你只遗传了她漂亮的脸蛋和美妙的身材,没有其他的了。你学武艺,不就是为了摆脱这个噩梦吗?你已经成功了,不要再想了。像张奉奇这种人渣,总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他的。”
“真的没法告他吗?”
乐静婵心有不甘。
“不是没法,但是很难。”
刘家颖说,“再说,到了法庭这家伙一定把什么往事都抖出来,我怕你受不了。我是说真的!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的人格,不要再让些靡言靡语来打扰你了,好吗?”
乐静婵闷着气坐着不出声。她的母亲当年以出众的身材和天使的面孔,成为名动一时的yan星。她从xing感天后演到三级片,到后来不知如何,竟演起了真刀真枪,y秽至极的活春gong片。后来八卦杂志爆出她滥jiao过度、染上梅毒的新闻,于是不久之后她就失踪了,二十年来声息全无。警方认定她已经死了——在法律上,她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了。
在旁人的闲言冷语中长大的乐静婵只知道,每当她看到恶势力作恶的报道时,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恨得牙齿崩崩响、情不自禁地想冲上去把那些恶人luang打死。
于是她去学武,她想替天行道。只没想到y差yang错,有朝一天会一不小心踏入影坛。
“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把这事忘了吧!”
刘家颖道,“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又会是个好天气!乐大小姐的片约滚滚来!”
她十分了解好友的处境,但她现在确实没有更多的心思和jīng力去帮上什么忙了。
“我发现你今天好像有点什么不对!你是不是有心事?”
乐静婵那女人敏锐的感应能力今天来得太迟钝了。
“我没事,累而已。”
这种心事如何向人启齿?即使对面坐的是自己最要好的至jiao好友。
“那你也早点回去歇会吧!最繁忙的大律师!”
乐静婵猛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知道啦!”
刘家颖也猛呼出一口气,笑道,“以后啊,知道自己xiōng大,就把它藏好一点,不要像这样露出来到处晃晃,会引人犯罪的!”
拿着纸巾伸手在乐静婵露在外面的rr上抹了一抹。
“哇!你非礼我?”
乐静婵跳了起来,“你的xiōng也不小,拿出来让我也非礼非礼!”
伸手便往刘家颖xiōng前抓去。
“不要……”
刘家颖一声尖叫,连忙逃避。
“两位小姐,牛排来了。”
两名服务生端着两盘东西来到她们的台前,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笑容。
刘家颖和乐静婵慌忙整整衣服坐定,四周食客的眼光又一次聚焦过来。两个漂亮的女人脸红耳赤,互相瞪了瞪眼,如坐针垫地享用完这座城市最出名的美味牛排。
“小澜还没有回来?”
当李冠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澜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丁尚方低着头应道。昨晚挨了一顿臭骂,现在说话更是低声下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澜姐那么jīng明能gan,我想不会吧?多半是太累了回家休息,现在还没醒呢!”
丁尚方说得酸溜溜的,“我打电话给她。”
“好!”
李冠雄心下惴惴。安澜办事一向不是这么没jiao没代的,何况象昨晚去办那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也该来说一声吧。
“不过……”
丁尚方却没去打电话,说,“老大,今天我们的股票……”
“怎么样?”
李冠雄一下来了jīng神。
“跌停了。”
“他……的!”
李冠雄怒吼一声。
“还有……”
丁尚方小心说道,“据可靠消息,欧老大买了很多的期货的传闻,是真的。他……他……他买了四十亿……”
“什么?”
李冠雄眼睛里s出可怕的光芒,“他这是差不多把能动用的资金全都搭上来了!”
“所以,这次的事,肯定是他搞的鬼!”
丁尚方道,“我猜他建电影城的资金不太够,所以才拿我们来拚一拚。”
“有可能。”
李冠雄木然道,“但他不是拚一拚。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这么gan。我们内部肯定有人被收买了……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些什么资料?”
“哪个兔崽子gan的?给我发现,非把这二五仔劈个十七八块!”
丁尚方牙痒痒道。
“开个新闻发布会,尽力再澄清一下吧。股票再跌下去,我们就赔惨了。小澜呢?”
“哦!我打给她!”
安澜虚弱地提起手机,她现在正在回来的车上。
昨晚的事,她正烦着不知道怎么向雄哥启齿。
“澜姐?老大找你呢?怎么一晚上没见?”
电话中对方问。
“我没事,累晕了,那刘处长很难说话。我正在睡觉呢!跟老大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就这样了。”
她不想跟丁尚方多扯,说完要挂电话。
“澜姐!老大要开新闻发布会……股票……”
“知道了,我现在去医院。”
安澜无奈地挂上电话。她侧了侧身子,但g门处一直不停地抽疼着,安澜发现自己现在连个良好的坐姿都摆不出来。
还有这青白的脸色、遍身的瘀痕、越理越luan的头发……看来怕是瞒不过去了。
安澜心下惴惴。
“李老大心里未必有你……”
昨晚刘韩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要是雄哥知道我的身子已经不是他独有的……”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自己,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
车子慢慢驶向医院,安澜绞尽脑汁想着一会儿的说辞。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不把人当人看!”
一想到刘韩,她恨得牙痒痒的。
为了集团,她的忍耐竟换来这么大的屈辱!
“昨晚……昨晚……女律师竟敢不开机!”
安澜一想就来气。
可令她更气的是,凌云婷怎么会一直找不着!
“凌云婷昨晚哪儿去了?”
不仅安澜正在为这儿窝火,袁显也为此正在大发脾气。
(十四)禁果的代价
呯!“李冠雄又摔坏了一只手机。啪!”
紧接着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挨了一记耳光的女人身体晃了一圈,立足不稳摔在地上。
“啊!”
叫了一声的却不是挨打的女人,而是打人的李冠雄。过猛的动作扯动了他的伤口。
“雄哥你没事吧?”
被打趴在地上的女人飞快地扑向床边。
“这是唯一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女人,整个身心都属于我的女人。”
李冠雄重重的一巴掌,打的是女人的脸,疼的是自己的心。
他突然间似乎第一次明白了一个词的含义。
心软。
他看过太多戴着绿帽子的男人的愤怒,他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个中滋味。
愤怒、疯狂,并不代表一切,更难受的是那种酸酸的味道。
安澜跪在他的病床边哭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你他…的,那混蛋叫你让他玩你就给他玩。那我是什么东西?”
李冠雄回头一想,还是十分火大。
“雄哥……”
安澜哭道,“你知道我当你是什么的……自从十年前你救了我的那一晚,你知道我……我当你是什么的……公司碰到这么大的麻烦,你又动不了……我……我都豁出去了……”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哭得我烦死了。”
李冠雄口气轻了很多,“那家伙是怎么看上你的?你不会打电话叫我跟他说?”
“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