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袁云又从怀里掏出了刚才的那份地图,然后铺在了大堂的桌几上,这才指着一处道:“长安周边几乎被他们挖空了,现在只要这处还是完整的,而这里的墓葬可是一块大肥肉,段煨不可能就此放过,如今他被我估计已经气炸肺了,必然要再弄个惊天的大案出来,好彻底让我无法脱身。”
张辽闻言手指立刻点在了地图上,然后笑道:“凤栖原张家墓园,这处要是被盗,朝廷必然震怒。”
袁云呵呵一笑,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心里却不以为意,曹仁的摸金校尉盗墓,曹操自然清楚,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震怒以说,不过这次曹仁在长安城周边做的就有些过了,这绝对不可能得到曹操的支持,且看后面他要如何交代。
张辽与袁云再商议片刻,便告辞而去,他需要做妥善的人员安排,段煨的盗墓团伙可不是普通人,全部都是装备满员的正规军,加之这些人常年盗墓,对生死看得很淡,真要对付他们还是需要谨慎些才行。
“一个营的火药弹配置应该够了吧?”张辽自言自语一句,已经出了袁云住的府邸。
段煨返回自己的城主府衙,立刻将书房内的家具打砸一空,等到他的气终于顺了一些,嘴角就流露出一股残忍的笑意。
袁云此子实在欺人太甚,如今长安城已破多时,他却将李氏的那些子弟全部关在了军营之内,自己的大仇至今无法得报,这叫段煨焉能不恨?
“快派人唤吴质吴先生过来。”段煨对着书房外喝了一声。
不一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来到了段煨的书房之内,此人长得有些猥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耳朵,小小的嘴,甚至还是个小小的个头,整个就是个小小的人、
吴质微微拱手,然后笑道:“段城令看来是被袁候气得不轻,只是不知道话可传达到了?”
段煨此刻火气已经压抑了下来,点头回道:“该说的已经说了,袁云这小子不把盗墓的事情解决,肯定不敢擅自离开长安。”
吴质沉默片刻,突然摇头道:“我们还是需要谨慎些,袁云这人聪明绝顶,说不准他会想出什么办法对付,要是他真的甩手不管,而登船返回许都,我们也莫奈何。”
段煨一怔,稍微回想袁云的作风,似乎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想完赶紧问道:“吴先生可有良策?”
吴质摸了摸他下巴上小小的胡须,然后冷笑道:“咱们虽然盗了很多大墓,但是本朝的大官贵族之家牵连的却不多,这事即便闹到朝廷上,也不会给袁云定个大罪,他又是曹司空的女婿,估计只会不了了之。”
段煨再次一惊,抢道:“如此说来,袁云可能真的会不管不顾的返回许都,这如何是好,一旦要是放了他回去破坏了曹仁将军的计划,我们恐怕都要倒霉。”
吴质微微摇手,然后笑道:“既然袁云觉得事情还不够大,我们就再弄个大的给他好了,保证这事发生后他即便长着两个胆子,也不敢说不管就不管。”
段煨顿时平静了下来,吴质虽然只有二十四岁,长相也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脑子却不是一般的聪明,任何计策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基本就可以肯定成功了。
这次曹仁下令让他段煨尽量拖住袁云,当时手里无兵无权,确实非常为难,不过再攻破了潼关后,这个吴质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吴质到后只是简单的看了下长安的地形,就说出了盗墓的想法,于是立刻写信送会许都,当火药军攻克长安后,曹仁的摸金校尉也到了,然后接着的日子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许多人,如今规模已经接近两千多人。
这些人不仅是标准的军伍,还都是些胆大之辈,对生死也看得很淡,曹仁对他们还经过严格的训练,所以不管是盗墓还是战斗,这些人都是一把好手。
也因为这些人的特殊身份十分敏感,段煨反而变得低调了,每日不再与袁云作对,专心的在私底下挖土刨坟。
这场盗墓行动进行了大半月,开始还是谨慎小心的在进行,最后吴质直接索性放开了,让那些摸金校尉自由活动,这一下整个长安周边都倒了大霉,如今事情也闹开了,袁云也果然被拖住了,只是希望可以继续拖下去。
吴质在段煨书房的地上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地图,然后拿在手中笑道:“之前我们盗墓都尽量避开那些本朝的大族,如今既然担心袁云会不管不顾的走掉,我们也就没必要忍耐了,这些大族的家墓可比那些前朝的贵族富裕,这次我们只要盗挖一批,必然可以大赚特赚。”
段煨也看向了吴质手里的地图,见其正指在地图上的一处,这一瞧顿时一惊,那里可是张家大墓,张家的人如今还有人在许都任职,官位还都不小,现在就去挖人家的祖坟,这是不是太过激进了?
吴质看着段煨一脸的畏惧,立刻冷笑道:“无毒不丈夫,我们即便挖了也没人知晓,最后所有罪过都会怪到那袁云身上去去,段城令难道最近是被这个袁小子欺辱的怕了,所以胆子也变小了不成?”
段煨眼神一寒,愤怒道:“早晚会给他好看,一个无耻小儿罢了,我段煨为何怕他?”
说完,段煨一把抢过了吴质手里的地图,然后沉声接道:“吴先生说的是,既然要做,那就做次大的,让他袁云日夜难安,我看他还如何轻松的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