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很窝火,三十多名特种战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匹快如闪电的白色宝驹蹿出围墙,然后冲入夜色之中,看其速度根本无法追得上。
张辽倒是不怎么着急,只是看着消失的一道白影笑道:“小六子,你且派些斥候去寻找,多给这些斥候装备些驮马,逃走的白马虽然是宝驹,但只要是马蹄跑路必然会有痕迹,经验老道的斥候一定可以追上。”
小六点点头,然后吩咐了一个随从去办理此事,他则跟着张辽步入了王氏的后宅大院,这里已经被特种战士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妇孺老弱,还有几个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王氏的主事者。
张辽选了个门前的台阶随意的坐下,然后用马鞭指着其中一名中年汉子喝道:“给本将军出来!”
那中年汉子哆嗦了下,还是低着头走了出来,此刻他一身白色的内衣,显然是刚从床上被揪下来,膝盖上的泥土印子清晰可见,头发也乱七八糟,显得十分狼狈。
待中年汉子在面前跪倒,张辽才继续道:“你们王氏祖上就是罪人,子孙竟然还是祸害,看来是留你们不得。”
那中年汉子赶紧磕头道:“将军饶命,我们王氏一直备受欺凌,虽然得袁氏照拂,但是眼下北方以定,我们哪里有胆子与曹司空作对,不过是被逼迫罢了,刚才逃走的……”
“王达住嘴!”喊话的又是一名中年汉子,此刻他已经甩开了几名亲眷想拉住他的手,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张辽眼神寒光一闪,冷冷道:“你应该就是王氏的家主吧?”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正是!你们率军围攻我王氏庄子,也不出示朝廷的诏书,这就是作乱……而且刚才逃走之人谁看得清楚,怎么就怀疑是细作?”
唰!王氏家主话都还没说完,头颅已经被张辽示意手下砍了下来。
张辽似乎根本没功夫理会,只是挥了挥手,一群侍卫就将尸身给抬出了院子,地上拖了好长一片血迹,血腥味更是让整个院子都浓郁起来。
这时那些被看押在地的王氏青壮们纷纷浮躁起来,人人都是怒目而视,却又不敢过于明显。
那叫王达的几乎被吓瘫在地,连连磕头乞求饶命,嘴中说道:“将军莫要动气,您要听什么尽管问我,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辽满意的点点头,却在这时又有一名中年人站了起来,大喝道:“王达你贪生怕死,可对得起当年照顾我们通家的恩人?”
唰!又是一刀下去,再有一颗人头弹跳着滚了出去,这次侍卫根本不用张辽提醒,就已经快速出刀。
张辽嘴角微笑,然后指着王达身后的一众王氏子弟喝道:“你们且听着,洛阳如今乃袁候为城令,而且朝廷还给了自制权,与开府差不多,所以这里袁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好怨言的?”
喝完,张辽又看向了王达,语气转为温和的接道:“你叫王达是吧?以后王氏便由你来做家主。”
王达闻言,脸上立刻闪过喜色,眼前这位将军既然如此说,代表王氏不会被灭族,自己还莫名其妙的爬上了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位置,想想自己庶出的身份,就莫名的高兴起来,这简直是天大的机会。
但是很快他又开始担忧起来,自己就算做了家主,这些人他哪里震慑的住?
张辽一直玩味的看着王达的表情变化,这时才继续道:“谁要是敢反对王达做家主,你且报于本将军知晓,定然不会留他全尸。”
王达终于落下了一块心事,脑袋在地板上磕得梆梆直响,眼中更是射出无比的感激之色,不过等他偷偷回头看向自己家的亲眷时,这种眼神立刻变成了冷冷的寒意,背后的这些人中一定要死几个才成,只有这些人死了,他的位置才可以坐的安稳。
张辽很满意王达的变化,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着身边的小六道:“小六子,你且与王达好好交流下,看看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本将军就不再过问了,得到结果你直接回禀袁候就是。”
小六赶紧拱手道:“全听张将军安排。”
……
袁云将小小的茶杯推到了荀恽面前,然后伸手示意对方品尝。
荀恽十分享受这间茶室的布置,之前就听自己父亲提起过袁云的烹茶手段,此刻前后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发现不同凡响,不管是动作还是冲茶的过程,都好像一种庄严的仪式,虽然奇怪了一些,却样样都隐含深意,让人无法一时瞧情,所以他心中的敬意油然而起。
袁云只是别有意味的瞧着荀恽将那杯茶当做了宝物,学着自己一般小心的端到鼻前闻了一番,然后才浅尝一口,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就有些多余了,这茶不过是自己带来的凡品,真有这么美味?
不过这些古人就是如此,但凡他们搞不明的高深莫测,都会表现出一份郑重的敬意,也不管这些看着很美好的东西,是不是他袁云胡诌出来的。
“果然是好茶,清冽甘甜,入喉是苦涩了些,但是转瞬就会变化成一股清甜,由内而外的让人舒坦,袁候烹茶的手段果然高深,荀恽今日幸会了。”荀恽说完,似乎还很是意犹未尽。
袁云呵呵一笑,然后命令书房内伺候的青儿端来了蔬果点心,看着这个还没入门的小妾,袁云心里不由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