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抚须微笑,然后淡淡的回道:“黎阳城内的守军可不是石头人,当这些扑不灭的火焰在城内燃烧时,守将只会做出两个反应,一个就是由北门退走,保存实力。
另一个就是率军冲出城来决战,至少这样还有一丝机会,而且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更大些,毕竟袁尚还不如他爹袁绍宽宏,对于战败的将领几乎都是零容忍。
像这样要是弃城而逃,下场必然不会太好,所以守将必然会出城迎战,至少要将你的投石机全部破坏,否则根本没法交代。”
袁云心中暗叹,自己本来还以为万无一失的战术,在徐庶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如果黎阳内的守军冲出,自己仓促下只能迎战,虽然有钢弩等利器,但是对方倾城而出,自己又没有相应的准备,死伤肯定是会扩大的。
稍微压抑了下心里的惊慌,袁云暗赞一声徐庶的精明与周详,而自己需要学的估计还很多,至少在战阵一道上,以后还是要仔细些才是。
想完,袁云拱手一礼,道:“这次用南越的一成分红,换了元直兄大力相助,看来本侯不亏,多亏有元直兄的提醒,让本侯倒是避免了一次大的伤亡。”
徐庶苦笑一声,道:“虽然可以提醒袁候,但是城总是要攻的,如果城内的守军真的出城决战,我徐元直也没有具体对策,所以不算帮上袁候什么忙,倒是十分惭愧。”
袁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然后指着营帐外道:“元直兄不如随我去看样东西,之前本侯还没打算动用,此刻既然担心守军冲出,那自然需要让对方好好见识下科学的力量。”
“科学?”徐庶听得一脸迷茫。
……
吱嘎!轰!
这两个声音一直连贯的在重复着,火药军已经将投石机拉近到了城墙五百步的距离,然后双方便开始了这样胶着的战斗,你将一块巨石扔出,我将一罐汽油送回。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墙上投石机发射的巨石越来越少,因为整座墙头几乎都在燃烧着熊熊大火,守军们不断的四处逃散,至于那些城墙上的投石机,则因为实在太过笨重,根本无法移动,所以只能眼看着在烈焰中慢慢的被焚毁。
与此同时,曹昂与张颌也在东门和西门如法炮制,不断的将大量的汽油罐投入城内,整座黎阳城的城头,都开始燃起了冲天大火。
袁云看着差不多了,于是吩咐了副将们开始将三辆洒水车推了出来,这三个庞然大物就好像巨象,缓慢的向着城门位置开始前进。
由于拉车的老牛都设置在洒水车的内部,在厚厚的钢板保护下,它们并没有显得太过惊慌,赶车的士兵也只能听到不断有箭矢射在外面的噗噗声,所以也完全不以为意。
徐庶骑马来到袁云身侧,然后看了眼面前的战场,并没有出现那种传统场面,没有如潮水一般涌出的士兵,也没有如雨滴一般从墙头飞下的箭羽,只有漫天的大火在城墙上燃烧,即便是空中不断有瓢泼大雨落下,依然无法阻止火势的蔓延。
“黎阳的墙头已经失守了,估计再用不了多少时间,敌人就会从城门口涌出。”
徐庶说完,有些不忍的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城门,早间他看见袁云演示了一遍洒水车的威力,所以他现在很清楚,一旦城内的士兵冲出,将要面对怎样的恐怖场面。
这时一个传令兵到了跟前,然后立刻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洒水车已经就位,只等对方将吊门放下。”
袁云点了点头,然后命令道:“着投石机压前一百步,开始向城墙后投掷汽油罐,务必让敌人无法登上墙顶。”
传令兵下去以后没多久,只见南城的吊门突然抖动了起来,随着吱呀一声响,大门开始缓慢的落下。
这时三辆洒水车都将喷头伸了出去,没有喷火,而是开始不断的向着吊门前的长桥上喷洒汽油,很快这里就充满了刺鼻的味道。
终于,城内的守军排着方队,手举盾牌,开始向着城门外涌出,城楼上依然在不断的释放着箭羽,只是射在洒水车上时,只能浅浅的插入半分,导致三辆洒水车很快就变成了刺猬。
洒水车背后隐藏的火药军战士,已经开始建立起了第一道防御,组合的钢制盾牌牢牢的插在了泥土里,随后一排排的特质强弩也被架设了起来。
屠杀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