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孔融第一个冲进殿来,身后则跟着徐干,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殿立刻扑倒在地,动作整齐划一,就好像事先做了很多预演一般。
刘协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龙椅上跌落下来,镇静了一些后才抬着眼道:“原来是文举与伟长啊,吓寡人一跳,还以为是有人要来行凶呢。”
这次轮到袁云差点笑出声来,碰到这么一个二百五天子,估计现在孔融与徐干的心理阴影面积一定很大。
刘协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服,这才指了指孔融道:“文举,你到底为何要哭得这般伤心,难道是家中有人病故了不成?”
孔融猛然抬头,然后一下就指在了袁云的方向,这才悲愤道:“此竖子杀老夫兄长,还将脑袋挂在了火药军营地之上,实乃大奸大恶之徒。”
哗!
全殿内立刻轰动了起来,真有人敢杀孔子的子孙,这在汉武帝后几乎没人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大殿之上很快就变成了口诛笔伐,人人都指着袁云的鼻子各种责备,场面立刻就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袁云根本懒得搭理这些傻缺,而是一直在盯着曹操、荀彧、郭嘉、荀攸等人的变化,发现他们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参与群臣的激愤,甚至连看他袁云一眼都没有。
巨大的阴谋啊。
袁云暗叹完,这才整理了下衣衫,然后走前一步面对群臣大吼一句:“都闭嘴!”
还真如袁云吼的,所有人都瞬间闭嘴,连孔融与徐干也止住了哭声,大殿内立刻又安静了下来,气氛瞬间诡异了几分。
袁云见众人都安静了,这才又走前一步,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没错,孔融老儿的兄长孔晨就是本侯杀的,并且命人将头颅挂在了火药军的营地之上,而同时徐干的次子徐景也是本侯杀的,并且剁碎了分尸,脑袋也挂在了火药军营地。”
哗!
大殿上瞬间又热闹了起来,群臣们又开始激愤了,然后继续谩骂,继续指责袁云,继续喷口沫星子。
“都安静一些,此事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来理一理来龙去脉。”曹操终于发话了,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像袁云一般需要大吼,只是淡淡的一句,立刻全殿就安静了。
孔融这时已经气到了极点,对着曹操就说道:“曹司空,袁云此子杀我兄长,他自己也承认了,这还需要等什么,应该直接拉他出去砍头赔命。”
徐干也暴怒道:“我次子徐景也是举孝廉,你袁云擅动私刑,现在就该替我儿赔命,老夫与文举刚才已经做了安排,刑具也准备妥当,一会就要拉你出去受刑,最后再诛你全家。”
袁云最听不得别人要诛他全家的话,于是眼神立刻转寒,冷冷对着徐干说道:“很好,看来杀你一个次子还是不够,你且回家等着,你家上下本侯已经帮你计算过了,能活下来的实在不多!”
徐干刚要继续大骂,却直接被袁云无视了,只见袁云又看着孔融道:“孔子的二十代子孙,就出你这么一个货色,除了让梨以外,你还干过啥?”
孔融一怔,让梨本是自己的一样美德,只是现在听袁云说出来就立刻变了味道,于是刚想接话,却又被袁云打断。
只听袁云继续道:“你们要对我动刑,杀我袁云也只是为了给你们的亲眷赔命,你们这才是要报私仇啊,朝廷没有律法吗?你孔融、徐干为官多年,律法在前的道理难道都被狗吃了?”
孔融又要接话,再次被袁云打断道:“孔子确实乃伟大的圣人,可惜到了你们这二十代,就彻底完蛋了,你孔融自己不仅不懂国法在前的道理,你那兄长孔晨更是贪赃枉法之辈,你说你们自命圣人子弟,到底那一点做的像圣人了?”
孔融终于喷出了一句:“胡说,我孔家怎会有贪赃枉法之辈,休要血口喷人。”
袁云呵呵一笑,随手就从胸口内掏出一面纸张,然后往孔融面前一扔,这才笑道:“这是昨日本侯派人冲入你兄长孔晨家时缴获的,上面的账目记录的清清楚楚,笔记画押印信都是你兄长孔晨的,这可造不了假,还有,纸张可是金贵的东西,你兄长够有钱的,竟然拿来做账。”
曹昂听到这,又是一声苦笑,袁云家里出恭都用纸张了,他却嫌弃别人用纸做账簿。
孔融一惊,立刻将纸张拾起,只是稍微看了几眼,瞬间就哆嗦起来,虽然只有一张纸,但是上面记录的竟然是朝廷给火药军的补助,每笔每条都记录的十分清晰,一点问题都没有,而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张账目怎么会出现在兄长家,兄长可与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递过来给老夫瞧过。”曹操再次发言,这次只把孔融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突然,徐干一把夺过纸张,然后揉成团就吞进了肚子,动作十分迅速,在场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