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瞬间脸色再红,一阵惊慌之下,手里的一支酒壶立刻落了下去。
甘宁眼疾手快,脚尖瞬间扣住了酒壶的壶底,然后稍微用力,那酒壶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飞到了他的手中,整个过程不仅麻利,还显得非常好看。
甘宁接过了酒壶,立刻拔开了塞子,转瞬就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这才呼着气道:“好酒!”
看着如此爽朗磊落的甘宁,冬儿只感觉一颗心跳的厉害,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所以全当了自己是在生病,钻会车厢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甘宁也不在意,将另一支酒壶递给了袁云,然后笑道:“家主最近给我下了禁酒令,今日得袁兄招待,算来也不没有违规,哈哈。”
袁云呵呵一笑,也学着甘宁一般揭开了塞子,不过才灌了一口就立刻大呼倒霉,貂蝉藏在暗格里的酒水竟然是烈酒。
十分难受的吞下了酒水以后,袁云眼珠一转,然后将酒壶递给了甘宁,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兴霸兄就多饮一些,我酒量浅,可整不了这么多。”
甘宁哪里会客气,大手一伸就接了过来,然后两口一灌,壶底就空了。
干完了两壶酒以后,甘宁才问道:“为何许官人与夏侯官人没有与袁兄一起返回?”
袁云回道:“夏侯楙纳了一房小妾,所以要庆贺一番,他们两人如今都还留在许都。”
甘宁一怔,接着疑惑道:“袁兄为何不留下一同庆贺?”
袁云瞬间有些尴尬,雨蝶那日在月云楼内说想嫁入袁家,即便是奉了曹仁的命令,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所以夏侯楙的婚事,他只能选择了不去,而是派了大姐凤萱准备了大礼送去。
不过这个时代纳妾的婚庆十分低调,有些甚至不会举办什么宴会,就是从侧门直接把人抬进后宅,也就算是走完了过场。
夏侯楙却有些不同,他确实爱雨蝶甚深,本来是打算花大钱好好庆祝一番,准备发出去的帖子都是裹了金边的,却在他老子夏侯惇的阴冷眼神下变怂了,最后只能选择了低调。
所以这次袁云即便不参加,也不会显得失礼,夏侯楙也清楚袁云在忌讳什么,自然没有强求。
甘宁见自己一个问题就让袁云尴尬不已,立刻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于是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遮掩了过去,转过头就岔开话题道:“之前我们押送去洛阳的粮食在半道上被劫,王府可是死了好些人手,两艘刚造好的货船也被凿沉,损失可是相当的大,可惜当时我正从东海返回,要不由我护航,绝对不会出一点问题,可惜。”
袁云立刻好奇的问道:“东海难道又有了什么麻烦不成?”
甘宁点头道:“我们开通了南越那边的海陆,孙家人现在眼红的要命,他们不断的扩大自己的舰队,就是想要与我们争抢一番,只是他们那些破船都不够我一瓢烩的,这次东海之行一共击沉了孙家十八条海船,我们新造出来的定远号可是大展神威,一口气击沉了对方四艘战船,最后衔尾追击又击沉两艘,可谓战功彪炳。”
说完,甘宁突然皱了皱眉,然后疑惑的看着袁云问道:“为何要给这艘海面战船取名定远号?家主说全是袁兄的意思,一定要将这第一艘海战船如此命名。”
袁云张着嘴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忽悠道:“定远号造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南海那边的航道,那边可是非常遥远的,故此起了这个名字,就是安定远方的意思。”
甘宁信以为真,所以也不在纠缠,而是继续说道:“孙家最近造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已经联合了几家扬州的大氏族,都是些世代掌控造船的家族,我们如今还能在海面上取得优势,主要就是仗着船只先进,火药之威罢了,但是随着孙家的船只越来越多,我们早晚还是会被压下去。”
袁云扣了扣下巴,没想到孙家在江东发展的如此迅速,现在竟然有钱开始疯狂造船了,当初可是连粮食都差点吃不上。
“这次我过来也是想与师姐商议此事,孙家持续坐大,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他们成为大气候,恐怕我们南越的生意都要被其所夺。”袁云说完,指了指前路,示意加快一些脚步,就此两人不再多话。
貂蝉所住的府邸,如今已经扩大了几倍不止,乐陵的王府几乎全部搬到了北海,这里已然成了王氏的一个根基所在。
加之有许仪和夏侯楙的关照,王氏在北海自然拥有绝对的实力,如今码头上,港口中,能不与王氏沾关系的事情几乎没有,这也立刻使得王氏可以顺利的将势力延伸出去,使得东海一带的海岸都与其有了莫大的联系。
孙氏这几年在江东崛起的十分迅速,他们在陆路上一直在与荆州的刘表交锋,即便几次打赢了黄祖,却依然无法西进,北上就要直接面对曹操的势力,他们暂时也没这个实力,所以眼光自然而然的瞄向了海外,这就立刻与王府有了莫大的冲突。
袁云这次来北海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跟貂蝉商议出一个可行的法子,保住那些已经探出来的航道,这可关系到太多事情了,北方平定以后,曹操必然不会忍耐,历史上的赤壁之战不久将要发生,这种时候不提前布置好,赤壁惨败依然无法改写。
由此汉人早晚还是会倒大霉,这绝对不是袁云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