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见葛玄,袁云只感觉眼前的家伙果然活的越来越像仙人了,头发胡子全变成了银白色,在阳光下甚至有些闪亮,要不是此刻两人互相看着不对眼,袁云很想问下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来给头发染色的,毕竟这个时代给头发用的褪色剂还没生产出来。
葛玄见袁云一直盯着自己,眼中的鄙夷神色更重了几分,此刻坐在这辆颠簸的坦克上,他只感觉十分不安,就好像自己正被一个怪兽驮着走,生怕一个不好就会被吞掉。
当葛玄被曹操用马队送来时,他第一眼看见巨型坦克就开始全身发颤,心中不断咒骂老实左慈,交给自己的都是一些难以理解的道经,交给袁云的确实这般真正如神造的物事。
在心里反复的呐喊了几遍不公平后,葛玄才吹着银白的胡子道:“袁云,你利用道门仙家的本事,创造了这么多功绩,却不见你对道门做出什么贡献,这样是不是太薄情了?”
袁云嘴角微抬,却没回答葛玄的问题,而是指着对方的鼻子道:“你如今乃是曹司空派来本大帅军中的参事,要么唤大帅,要么唤袁候,直呼其名就是违抗军律!”
喝骂完葛玄,袁云根本没给对方反应,立刻对着身侧的小六接道:“拖下去,按照军律处置!”
小六早就看这葛玄不顺眼了,进门就等着自家的主公,也不知道对方是吃了什么豹子胆,现在好了,主公直接喊打,那自然不会客气,于是大嚎一声,道:“按照军律,见上官不敬,当处罚十军棍!”
葛玄大惊,刚想反驳两句,却已经被小六一脚踹翻,然后几个侍卫就将其拖了下去,不多时,舱房外就传来了葛玄的惨叫声,声音之大甚至超过了坦克上的燃气机噪音。
许攸看着被拖出去葛玄,嘴角也带着一种如袁云一般的坏笑,道:“这个下马威给的好,对方犯错在先,即便送去曹司空那里也没理说去,只是袁候一上来就如此对待这葛玄,就不怕他后面在曹司空那里打您的报告?毕竟咱们火药军很多东西都跟其他军伍不同,比如坦克上伍勇派来的那些掌柜,这要是给曹司空知道了,必然会被惩罚的。”
袁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这事之前我就已经跟曹司空打过招呼了,如今邺城的罐头加工厂,你当是谁在做幕后大老板,所以这次出来我们将抢夺大量牛羊回去,这些当然要算好账目才成。”
许攸一怔,喃喃道:“之前袁候发明的那道叫牛排的菜色,难道就是为了贿赂曹司空?”
“嘿嘿,可不是贿赂,那是女婿孝敬老丈人,曹司空最恨人收受贿赂,他自己如何会犯错?”袁云赶紧补充一句。
许攸一惊,拿手压了压嘴巴,然后才笑道:“这嘴巴还真有点管不住了,不过既然曹司空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咱们也就不担心,您这位葛玄师兄咱们也就不用搭理他了。”
袁云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是要搭理的,而且子远先生还要将其看牢了,曹司空将这货派来,主要就是针对我的,恐怕到现在曹司空都对所谓仙家的本事十分不放心,这才会派了这个葛玄过来。”
许攸点头道:“确实如此,这葛玄都跟袁候乃道门中人,加之他还是您的师兄……”
“这便宜师兄以后就休要再说了,我可不曾听师父提起过,谁知道他是不是冒充的,总之他四处转悠没关系,但是有些重要的地方必须限制,比如坦克的最底层舱房,要是他被人一刀砍了,我们还真的有点不好交代了,毕竟这葛玄也是曹司空亲自派来的。”袁云没等许攸说完,已经告知了他心中的担忧。
这次出来北方讨伐乌丸,因为战事的需求,所以火药与汽油的补给,基本都是在本地进行,曹昂为此专门从洛阳的火药作坊派遣了一批人跟随。
这些人如今都是火药作坊的管事,平日很少能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洛阳的地牢中,这次被派遣出来,依然被关在坦克最底层的舱房内,门口则由曹昂的亲卫把守,不管进出的人是谁,只要没有袁云的印信,那么就是一刀砍下去,完全不会留手。
许攸再次点头,这时只听外面葛玄的刑罚也结束了,这才拱手对袁云一礼,然后笑道:“老夫去招呼袁候的这位师……呃……招呼这位参事好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老夫必然会好好告知,免得弄出什么误会来。”
许攸走出后,袁云又对石沉吩咐道:“你去底层舱房走一趟,将那些商贾都弄到底层舱房去,这些人可千万别给外人知晓了。”
石沉诺了一声后,就走出了舱房,袁云这才吐出一口气,火药军确实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这些随军前来的商贾,他们这次随军前来就是来收购各种战利品的。
活的牛羊肯定是都要送却邺城屠宰的,但是乌丸的牧民还有一样更加之前的东西,那就是皮毛,这些东西也是牧民储存最多的,绝对是一大笔买卖,所以带着这些商贾前来直接选货,然后火药军的辎重营就会将之归档,每次返回无终补给时,这些毛皮就会被送去各个商贾的商队之中。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让葛玄知晓的,而这其中的价值相信也没多少人会想到,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乌丸人最大的财富就是他们的牛羊马匹,却忽略了这些牛羊马匹也是有皮的,而乌丸每年往外贩卖的毛皮成品,几乎垄断了中原和西域各国,这如何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