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看陈文突然笑得那么猥琐,眼神一警惕说:“干什么,警告你这可是到了我的地盘,敢乱来的话把你丢山里喂狼去。” 这威胁,大人骗小孩的吧,这年头野生动物都快被吃光了,这山里有袍子就不错了哪来的狼。 过去孩子不听话,说送给乞丐,什么警察来抓人,现在都流行城管来了,想想也是时代进步的一个标志。 “没什么,没什么。”陈文赶紧摇着头,要是被安蕾看出自己龌龊的想法,估计少不了一顿大巴掌伺候。 喝着苦茶休息着,陈文和她大概聊了一下,先了解一下这里大概的环境。 说着说着提到了她的家人,其实这一家子都是老实人的性格,说难听点就是孤癖不爱和人来往,自己家人间交流倒是问题不大。 当然,和寻常家庭一比也是交流少,尤其安狗子那样的,和自己儿子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陈文不由的想起了二胖,在陈文眼里没任何的父子比二胖关系融洽,其实他们更像是朋友一样。 有一次,二胖喝多了回家,和他爸说:“爸,我管你叫那么多年爸了,你也叫我一次让我感受一下呗。” 下场自然是被打得很惨,第二次应该是二胖这货嘴贱,爸妈吵架问他站哪一边,这货很直接的说站旁边,后来就是男女混合双打了。 二胖初恋告白被拒绝,回家很伤心的问他老娘,自己是不是很丑人家才拒绝他。 二胖娘也善良,很认真的告诉他,人分好看和难看两种,他两种都不是。 当二胖很开心的以为他不丑,顶多是平庸的时候,他娘很负责任的说,他是属于两种的综合体,好难看。 二胖第一次离家出走,很悲壮的那种,颇有点一走出去就不会回来的魄力。 但第四天他父母才发现儿子没了,因为他们出去二人世界根本没想着这儿子,等到找到二胖的时候这货瘦了起码五斤。 对他家的环境,陈文其实挺羡慕的,就是一群逗bī凑在一起的快乐。 记得第一次去他家吃饭,二胖说了老娘炒的牛肉有点老,二胖爹就是一个巴掌过去:“有得吃还挑剔了,你说老子的女人。” 第二次去,二胖不知道说了他娘什么,又挨了一巴掌:“老子的女人自己都不舍得训,你哪来那么多pì话。” 第三次去,应该是毕业后的事吧,二胖应该是叫他老娘帮忙拿个酒杯。 二胖爹一巴掌又过去:你个单身狗,自己没老婆敢指使老子的老婆,能不能要点bī脸。 二胖家里的环境其实挺不错的,没什么钱,但和父母的关系和朋友一样让他的性格异常的开朗也很是坚韧。 只能说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什么样的性格,二胖很开朗,安狗子这家庭很死寂也是正常的。 在这个家里安蕾算是奇葩了,但她说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只是逐渐的长大以后会有点改变。 以前这村里的常住人口也不少,作为外来户的她们也没少受欺负,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不假,但他的性格太老实了总是容易吃亏。 乡下其实很排外的,即使她爹是在这里出生的,但和本地人一比似乎天生就矮人一等。 两个弟弟还小,母亲比父亲更老实,这个家庭就算受欺负也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息事宁人。 两个弟弟经常被欺负,鼻青脸肿的回到家号啕大哭,父母习惯了只能干笑着,可作为长姐的安蕾看不下去了。 一开始的安蕾是个文静的孩子,其实和现在的安狗子一样就是孤僻,但看着弟弟受欺负安蕾开始变得泼辣,也变得很野。 谁敢欺负弟弟的话她会拿着石头追着人打,哪怕事后被被人家的哥哥姐姐打一顿也不在意,反正逮到就是一顿打。 那时候的阿蕾可以把被打掉的牙随便一丢,回家洗把脸拿把镰刀又去找人家麻烦,那些大人一看这小女孩那么疯自然不敢招惹。 父母受了气,田里的菜被别人拔了,他们都是忍气吞声没说什么,哪怕是去干点零活少了些工钱都不会和人家讨要。 那时候安蕾才十岁,就敢站在人家大门口一顿咒骂,诅咒十八代之类的都是平常的,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让人几乎不敢相信。 俗称的骂街,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好的口才可以骂得那些老泼妇都不好意思还嘴。 有个刻薄的老女人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结果差点被安蕾一刀捅死,从此之后看到她都是绕道走,经过她家的田地都不敢靠近。 或许是大家也心软,不和这样的小孩计较,当然也是怕了安蕾那股子疯劲。 那时候安蕾披头散发,脸上泥巴混着血,牙都被打掉了腰里还带把刀在村里四处走,就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看了都立刻绕道。 这个老实木头的家里出了个女疯子,十岁都敢拿刀捅人,那股狠劲大伙都看得出她疯起来真敢杀人。 横的也怕不要命的,那段时间疯起来的安蕾可是闹得整个村都jī犬不宁,几乎家家户户一谈老安家那才十岁的闺女都是面色一变。 其实小女孩瘦弱的体格,说真的谁都打得过,问题是一上来要和你拼命那劲谁都受不了。 就算打了她,也怕被她记着仇日后被捅几刀,那时候的安蕾年纪虽小,但谁见着都害怕。 久而久之,村里的小孩不敢欺负她弟弟了,村里的那些大人也不敢尖酸刻薄的欺负她父母,谁都怕招惹来这么个小煞星。 虽然安蕾家没在村里扬眉吐气什么的,但好歹也没被人看不起了,可以说两个弟弟几乎是在安蕾这个长姐的保护下成长的。 “难为你了。”陈文听完了这些,对于刚才的龌龊心思很愧疚。 安蕾的泼辣并不是与生具来的,而是这个家庭的需要,如果她也和弟弟们父母一样老实的话,她们还会一直被人欺负下去。 她所谓的疯狂,是被欺负得太厉害的一种爆发吧。 其实这个家庭需要她这样,否则的话她们还是得过那种唯唯诺诺的生活,乡下地方民风虽然单纯,但欺负起人那也是墙倒众人推。 “有什么为难的。”安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没有吓到啊,你蕾姐可是这村里出名的疯子,小心你睡着睡着那东西我给你割下来。” “割的话,就不要了吧。”陈文一看四下没人,立刻笑咪咪的调戏道:“要咬的话,你可以把我掏空,让我死在你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