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使者,汝梦未醒乎?尔等在我雅克萨,尼布楚等地建城修堡的举动,完全不曾知会过我国。还无端驱赶,杀害我朝居住于此的众多臣民,于我大清而言,此行为无疑是在向我朝正式宣战。今在我大军围困下,尔等早已是瓮中之鳖,俎上鱼肉。竟然犹自不知悔改,夸夸其谈?那鄂嫩河、尼布楚皆为我蒙古喀尔喀茂明安等部赖以居住之地,雅克萨更是我虞人(猎人)阿尔巴西等世代游牧之所。何时就成了彼国之旧土?汝实在是一派胡言,不可理喻!贵国还是换过一个脑袋灵醒点的使节,再来与我交谈吧。”索额图听着徐日升磕磕巴巴的翻译,本来还是一肚子火气,后来实在是被费要多罗一番“自古以来”的可笑言论给气得没脾气了,索性将他的话语一条一条的都给驳斥了之后,挥挥手就要赶走费要多罗。
侍卫得到命令就要上前去拿费要多罗。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张诚隐秘地用手往上指了指,费要多罗眼睛珠子一转,就是高声呼道:“尊敬的索额图大人,您这么做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贵国jūn_duì 至今围困着雅克萨城,而且您连一项具体条件也没有提出来,就要驱赶走为您带来和平的使者。贵国博格达汗(皇帝)若是知道了,一旦怪罪下来。。。”
“好大的狗胆,蕞尔蛮夷竟敢暗中妄自揣测我大清圣上的心意。来人呐,将他给我乱棍打出去。”索额图听完了翻译后,实在是怒不可遏,下令道。身为此次的和议主使,索额图知晓这议和当中的关节实在是错综复杂,又骑虎难下。一直被康熙催着要尽快的漂亮解决此事。没想到还没讲两句,这费要多罗竟然不知为何缘故,就准确拿住了自己的痛脚,一时之间,又惊又怒。
费要多罗见到索额图如此反应,心中暗喜。这是戳中要害了,不怕他不就范。直接自己掀开营帐就走了,末了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若是索额图大人回心转意,不妨前去通知本使。本使就在雅克萨城静候索额图大人的好消息了。。”
索额图不理会费要多罗的场面话,坐在椅子上沉吟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今天就辛苦徐,张两位大人了。二位先下去休息吧。”张诚与徐日升不敢反驳索额图的意见,对视了一眼。拱手开口道:“多谢索大人关心,那我等就先行告退。”
等到徐,张两人走远后,索额图终于换了副神情,笑眯眯地望着韦小宝问道:“韦兄弟,你刚刚可看出来什么蹊跷来了?”
韦小宝此时不甚雅观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听到索额图的询问,笑呵呵地回应道:“索大哥这话怎么讲的?今天索大哥可是台上唱大角儿的,小宝只是旁边敲敲鼓的。您拿主意就是,”接着又跟着骂了一句“就是这洋鬼子,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好东西呀。。。”将尾音直接甩出了花腔来。
索额图脸上笑容,愈发的灿烂。“韦兄弟果然厉害,哈哈。就是不知计将安出啊。。。”说着说着,也唱了起来。愣是把好好的将军大帐整的像是个戏台班子一样。
韦小宝听索额图唱得字正腔圆,拍着手,乐呵道:“好,索大哥唱的好!可惜咱这鬼地方也没个戏班子,要不然咱们哥俩去听听戏,唱两句过过瘾头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