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洪震天软钉子似的怼了一句,王攀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继续,看了看我,低头骂了句“操”,又重重做下身子。
“呵呵呵。”贺金山呲牙一笑,摆摆手打圆场:“锅开了,大家都动动筷子,别待会走的时候说我不好客。”
我点上一支烟,直接打断:“贺老哥,意思是你不愿意掏钱呗?”
“不是不愿意,是真没钱。”贺金山耸了耸肩膀头道:“老弟你虽然不是咱广平县土生土长的人,但应该对我的性格有所耳闻吧,我这个人向来仗义,只要是朋友求上门,能给一块绝对不会只出五毛,你来的也不是时候,这要赶上我兄弟泰安没死,我给他打个电话,他兴许马上给你转账,他这个人就喜欢干点沽名钓誉的虚事儿。”
“成,那我心里有数了。”我舔舐嘴角,直接站了起来:“打扰了,有机会我请贺老哥尝尝我们临县的农家饭,小攀,咱们走吧。”
前几次打照面,贺金山给我的印象就是个虚头巴脑的江湖老炮,但自打那天晚上他带着我去找王攀起,这家伙展现出来的狡诈有已经变得实质,今天摇身一变又成了貌似金盆洗手,不问世事的社会大哥,这中间的反差,不可谓不大,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在不同场合面对不同人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模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朗哥还真是当习惯了大哥,高兴的时候端碗吃饭,不高兴的时候,筷子一扔,拍屁股走人,牛批!真的牛批!”洪震天歪脖耷眼的轻笑:“朗哥啊,回去的路上可能比较坎坷,你确定不喊手下来接么?”
“你咋像个二逼似的呢,哪次跟我碰,你捡着便宜了?”我晃动两下脖颈,看向他冷笑:“趁我没发火,自己把脑袋扎裤裆里,再特么多叽歪一句,我保证让你拿脚丫子喘气,用嘴放屁,听明白没?你要是真有刚,我在村口等你,咱俩好好的比划两下。”
说完之后,我又朝贺金山抱了下拳:“今天就到这儿吧贺老哥,家里有点事儿,回头我再叨扰。”
贺金山“滋溜”抿了口热茶,横眉注视我:“老弟啊,我一直在强调,给我几分薄面,你好像根本没往心里去!”
“踏踏踏..”
同一时间,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李丰的声音骤然响起:“大哥,楼下这百十来好兄弟,让我问问您,需要上去不?”
“马勒戈壁,再装篮子弄死你!”
“小逼崽子没地方摆谱了,跑贺庄村现眼,操!”
“上什么上,全老实给我蹲着,整的好像百十来号人能把叱咤风云的王老弟给吓到似的。”贺金山嘴角上翘,再次看向我:“你说你到我这儿来,我没亏待你什么吧,好吃好喝的供着,面子里子的给着,你怎么一上来就要撅我贵客的脸面呢!”
一看这架势,向来鼻孔朝天的王攀一反常态的凑过去和事:“贺爷,他这人就这样,嘴臭脾气倔,您别往心里去,我替他道歉了。”
“意思是他这样,我就该迁就着呗。”贺金山眨巴眨巴两下眼睛,手指头戳向我:“王朗,你要是乐意演,我就陪你继续装会儿君子,你要是敢当我面闹事,那就不好意思了。”
“呵呵。”我立时间笑了:“刚特么想夸你一句老谋深算,马上尾巴就掉出来了,老贺头,你不用给我摆资历,我兜里多少子弹你不是没感受过,不想我把你这破地方平了,最好消逼停憋着,我摆的棋局比较大,你这个段位凑不上手。”
说完,我将兜里的烟盒扔到桌面上,拜拜胳膊道别:“这包烟算我感谢你今儿招待,一般让我主动递烟的就两种,要么牛逼到我得仰视,要么就是刚刚去世,自己悟,我你属于哪种,提醒你一句,祸,莫大与不知足,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别跟个吞金兽似的,看着就想往自个儿嘴里塞,走啦,小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