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贺鹏飞袭击我们时候,李俊峰已经虎了吧唧的硬扛下来一枪,如果不是他还没痊愈,就凭李丰那个段位,别说手里有枪,就算肩膀上扛门炮也很难真正伤到他。
“我不来咋整,让二牲口和车勇那俩大哥跟洪震天这号损出单换?”李俊峰咧嘴笑了笑,抻手再次抹擦我脸上的泪水:“这就叫命数,还记得咱们最开始咱搭上伙的不?我被瘸子追杀,当时好像还伤条腿,也跟现在似的奄奄一息,所以说嘛,天道轮回,该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
“命数个蛋,就赖你自己不操心。”我咬牙骂咧,同时冲着门外大吼大叫:“有没有人呐,屋里有人中枪,麻烦进来搭把手吧。”
“跟你说了,按照流程,他们肯定会等一会儿的,前段时间,我搁上京呆着,没事就喜欢跟小玉那几个特战队的表哥聊闲,别喊啦。”李俊峰白楞我一眼,有气无力的冲我比划一个“v”字手势:“给我来..来颗烟。”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塞到他的嘴边。
“舒..舒坦。”李俊峰使劲裹了口咽,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烟劲儿太冲,呛得他剧烈咳嗽几下,咳着咳着,又是一大口污血被他“哇”的喷了出来。
“疯子!疯子!”
我吓坏了,连忙摇晃他的手臂。
“没鸡八事儿,我就是有点憋得慌,吐出来..吐出来就舒服了。”李俊峰挤出一抹笑容,眼神也陡然变得涣散,慢慢耷拉下来:“兄..兄弟,你的烟肯定带..带麻醉效果,我有点困,先..先眯一会儿。”
说罢,他就一头栽在我的肩膀上,口中再次发出“吭哧吭哧”好像得了哮喘一般的粗重喘息。
“疯子!李俊峰!”我双手抓住他的两肩,剧烈晃动:“不能睡,老子不许你睡!”
他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微乎其微的小缝,声若蚊鸣一般的呢喃:“就..就一会儿..兄弟,我又疼..又难受..”
“里面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放下武器,抱头走出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辞!”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紧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巡捕双手持枪,半蹲身体,一点一点挪动进来,枪口同时指向我们厉喝。
我发誓,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渴望见到巡捕,认为他们的说话堪比天籁之音。
“同志,求求你们,救救我兄弟,他受伤了,很严重!”
见他们半晌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急的直接抱头跪在地上,捣蒜一般猛磕响头哀求:“我求求你们了,他还年轻,孩子还没有出生,甚至连正儿八经的生活都没有过几天,求求你们了。”
两人犹豫几秒钟,一人继续持枪蹲在原地警戒,另外一人迅速跑了过来。
简单检查了一下李俊峰身上的伤口后,跑过来救援的巡捕扶了扶耳边的对讲机:“呼叫支援,现场有人重伤,目前已经休克,但仍有生命迹象..”
...
四十多分钟后,巡捕局的问询室内,我叼着烟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
在李俊峰被巡捕救援后,我直接让另外几个巡捕以询问笔录和案发经过的缘由带到了这里,可不知道为什么,把我领过来以后,就再没有人过问,所以到现在,我压根不知道李俊峰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有没有人啊,我要喝水!”
掏出烟盒,将仅剩的最后一支烟点燃后,我猛嘬几口,扯脖朝着门外大声吆喝。
等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钟,沉重的铁门才终于“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男一女,两个身着灰色毛料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俩人的穿着打扮完全跟巡捕不挂钩,感觉像极了八九十年代那种“领导”的形象,我不由升起疑惑:“你们是..”
“王朗是吧?”剃平头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关心你兄弟李俊峰的情况,这样吧,咱们做一笔交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咱们以三个问题为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