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又重新给自己续起一支烟,眯缝眼睛陷入沉思当中。
杨晨跟我说话的态度始终充满奚落和嘲讽,足以证明他说话并不是那么方便,但他已经非常清晰的跟我描述清楚眼下的处境,小哥几个全不在他身边,百分之八十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另外现在公司差不多也被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势力稀释的差不多了,与其说“头狼”公司,不如叫“乌合”联盟。
如果他能再加快一点进度,让自己也彻底泯灭于人们的视线中,那么我们哥俩最后都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定。
“呼..”我吐了口浊气,将烟蒂弹飞出去,重新打火起步。
如果说我现在是在走钢丝的话,那么杨晨绝对算是踩着刀尖往前迈,只要出事儿,我至少还能留个全尸,而杨晨则彻底万劫不复。
“必须得加快速度了。”我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的嘀咕。
与我而言,所谓的加快进度,无非两件事情,第一杨家寨的工程,等段磊进行到关键时候,我们及时喊停,让杨福山那帮跟杨利民沾亲带故的土著们去上赶着求情,再者就是竭力秒掉敖辉,只要敖辉这根搅屎棍,我觉得我跟杨利民沟通起来应该不会太费事,最后就是主动给扫h办送出去一份大礼,让他们虽然没能吃上我们这餐海天盛筵,但又至于饿肚子。
二十多分钟后,中医院。
依照给我打电话的医生说的位置,我找到位于八楼的骨科。
走廊里,一个护士恰好推着魏伟往手术室外面走,我跟他们碰了个正脸。
“哥,你咋才来啊?”魏伟鼻青脸肿的倚坐在轮椅上,头发完全让刮光,严严实实的裹着几层纱布,左小腿上打了个石膏板,寒冬腊月天却穿了件短袖t恤衫,只不过衣服让造的破破烂烂,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我特么应该等你被送到火葬场再过来。”瞧清楚确实是我那个不着调的弟弟后,我走上前,插兜笑骂一句:“你现在真是牛逼坏了,过来都不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如果没出事儿的话,八成也想不起来我这个大哥吧?”
“哥,别埋怨我啦,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特么点背。”魏伟哭丧着脸解释:“我昨天上路的,等进入河h境,才猛然发现这边居然零下好几度,太特么冷了,我就找了个服务区喝了两口暖身子,谁知道刚出高速,碰上个大傻逼,开辆破夏利,直勾勾的瞄着我车撞,刚才我俩被送到医院,我才知道那个傻逼也喝多了,不过你放心,我没给你惹麻烦,已经跟那傻逼协调好了,私了,等天亮之后我给他拿点钱拉倒。”
“你就是浪催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顺手接过轮椅,冲着护士小姐轻问:“来,让我推他吧,去哪间病房?”
“前面16号病房,你们住2床。”护士走在前面带路,同时不放心的叮嘱:“你们最好小点声,不要打扰别的病人休息。”
“姐,我这个调门行不?”魏伟立即没正经的掐着嗓子贱笑。
几分钟后,护士帮我们推开一间病房的门,我还没来得及把魏伟推进去,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道粗鄙的咒骂声:“靠,你个傻逼居然也住这间病房?”
“闭嘴吧傻缺,说的好像我多特么爱你似的,护士能不能给我换一间房?”魏伟情绪激动的直楞起腰杆,冲着护士连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