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对话,我全部看在眼里,感慨王麟会活的同时,对贺光影的兴趣也愈发的加深,这家伙绝对是个人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混入酒店不说,还能取代王麟之前的专职服务员,这就需要相当的本事。
而且他刚才在跟王麟的交流过程中,情绪始终都把控的相当到位,完全没有半点面对杀父仇人似的不适。
没多一会儿,酒局正式开始,王麟有的没的跟我推杯换盏,我也见缝插针的和他闲扯,半个小时不到,这老东西明显就喝高了,嚷嚷着头疼要睡觉。
实在执拗不过,我只得让魏伟和大壮把他送走。
将屋门合上,董咚咚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咒骂:“哥啊,老畜生实在太滑溜了,不管你问啥,狗日的就是一个劲的推太极,折腾特么一宿,一句有用的话都没给咱露底。”
“嘘!”我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冲房门的方向努努嘴。
王麟既然是这儿的常客,搞不好还有可能跟饭店老板的关系相当不一般,我们说话就得格外的注意,天晓得屋里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玩意儿。
很快,我俩装作撒尿的模样走出包房。
“王麟十有八九是装迷糊,待会你给迪哥去个电话,让他务必盯紧王麟。”来到走廊顶头的卫生间里,我压低声音朝他交代:“那老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咱们喝酒打屁,我总觉得丫挺是在演戏,打消我的怀疑,想要当着我面装成醉了,实际上之后也许会跟谁会面。”
“明白。”董咚咚利索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哥,那你接下来呢,是我找人送你回工地,还是..”
“我继续回包房吃饭等王攀呐,总得看他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担心他死半道上。”我理直气壮的微笑:“最重要的是我得王麟感觉到我没起任何怀疑,始终都在他的监控下,不然他不放心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卫生间的房门被叩响,门外传来贺光影的声音:“有人吗?”
“让他进来,你给迪哥去完电话继续回包房,和小铭聊天时候,不用太收敛,该骂谁骂谁,最好让人感觉到你们是在背后嚼舌根子,整的太客套了,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心。”我想了想后又叮嘱董咚咚一句:“最近捧好王攀,没意外的话,距离收网和分公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十几秒钟后,贺光影笑盈盈的走进卫生间:“我一猜你们肯定得来这块聊天,给你交个底,你们吃饭的包房里有摄像头,是之前的服务员告诉我的,只是她也不清楚摄像头通哪里,反正肯定不在这家酒店的监控室。”
“你是咋混进来的?”我饶有兴致的发问。
“正规应聘加上糖衣炮弹。”贺光影轻声道:“可能酒店的负责人和王麟关系不一般,但底层服务员谁管那个,对他们来说什么大咖都没钞票来的更实际,而钞票恰巧是贺金山留给我最多的遗物。”
我舔舐嘴皮惊呼:“卧槽,你不怕将来王麟反应过来呐?”
“死无对证的事儿,他反应过来又能怎么样。”贺光影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招我进来的领班和包房的服务员现在应该都已经坐上了开往外地的火车,生怕他俩不保险,我又另外雇了几个二流子一路跟踪他们,只等他们下车,再一人给几刀,死了是他们命不好,没死,我给的钱差不多够医药费,到时候你觉得他们还敢再回广平么?”
我直勾勾盯着贺光影的眸子开口:“我一直都把你归类到善良的那个行列里,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邪恶。”
自打见面以来,我始终都觉得贺金山不应该再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可现在才突兀醒悟,豺狼的子孙哪怕身处动物园,照样也是吃人的禽兽,这是娘胎里就带着的基因。
“贺金山说过,善良不能使人致富,但富人必备凶狠,因为这是人性。”贺光影吞了口唾沫道:“讨论人性是件特别无聊的事情,我再送你个信息吧,酒店有个后门,一般人没权利进出,剩下的事情跟我无关了哈,我继续当我的服务员去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