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风声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每天不止有各种沾黑染灰的组织覆灭,甚至还多出来一些坠下马背的大伞、小伞,包括距离我们一步之遥的崇市,也让扫掉不少经常上电视,耳熟能详的中层人士。
翻动报纸时,一条新闻冷不丁闯入我眼帘,我禁不住念出声来:“临县多个灰色势力覆灭,参与者竟达数十人之多...”
“是黄哑巴那帮人吧?”坐在我对面的张星宇一边低头刷着摇头晃臀的美女小视频,一边忙里偷闲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这帮人我知道,据说是前五六年刚刚窜起来的,玩的路子跟你和钱龙他们最开始差不多,不过运气要差上不少,好像就勾搭了几个市里不大不小的存在当伞,都还没彻底站起来,就一下子让拧掉了,扫掉他们的是杨利民底下的一个工作小组。”
“真是风声鹤唳啊。”我放下报纸,心有余悸的感慨:“也不知道这种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儿。”
眼下,我们算是彻底被困在了广平,杨利民要求我们挖出来敖辉,季会又不停催促我赶紧把杨利民除掉,而宋阳却有意无意的勾搭我上他的贼船。
如此盘根复杂的关系网,搞得我属实心力憔悴,而更令我失算的是,贺光影始终都没有联系过他上家,王攀也再没跟我吐露过任何信息,俩人按部就班的过着该过的生活,一度让我认为,那天他们的对话,是不是我的一场幻觉。
“早安啊王先生,别来无恙吧。”
我俩正闲扯时候,我脑后猛不丁传来一道男声。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庞友那个精神病来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以传达季会命令的借口,隔三差五就会跑过来蹭顿饭,虽说每次都语调不太客气,但始终未对我们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我在想辙,你催我也没用。”
我没回头,表情自然的端起杯子抿了口热牛奶,轻飘飘道:“季老板比谁都清楚,如果事情好办,压根轮不上我们。”
“我今天可没揣着圣旨来,就是单纯想你家厨师做的饭菜了。”庞友不尴不尬的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抓起桌上的报纸,哗啦哗啦翻动几下,似笑非笑道:“杨利民怕是也等不及了,我估摸着敖辉再不冒头,他得给你们使点眼药水。”
“使啥也没用,我不是敖辉他爹,他也不是我儿子,我上哪摸清人家藏身之处去。”我又喝了口牛奶道:“就算找到了,你说我可能会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吗?没人给过我任何保证,万一闹出来新闻,最后不还得是我自己擦屁股。”
“我这儿有个关于敖辉的信息,需要给你们分享一下吗?看你们的眼神,我知道你们很需要!”庞友打了个响指,而后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脑袋道:“应该是大前天吧,一大批鲁省那边过来的作坊热武器进入广平县,而接货老板姓敖,是个古古怪怪的小老头,看来敖辉也按耐不住了,只等一点点星火出现,他马上就会燎原。”
我拍了拍后脑勺微笑道:“敖辉不是你们的人吗,为啥我瞅你这意思,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好像还有点想让我赶紧弄掉他的心理?”
“这世道,谁跟谁是自己人?”庞友态度清冷的狞笑:“况且敖辉现在面临的困境基本跟你们无异,他也在被人逼着必须往前走,必须赶紧跟你们分出来个公母,你们之间确实应该倒下一个了,看在暴力男的面子上,我给你个忠告吧,抓紧时间准备,别回头被人打到家门口都反应不过来,没意外的话,你俩这场恶战避无可避,而且不会被人多参与,因为不管是倾向于你们的,还是站位敖辉的,都迫切的想要看到一副你死我亡的画面,有时候这上面的人啊,其实活的还不抵赌徒,他们赌的是命,很多人的命,而你们这些骰子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让自己摇出来的数值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