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张星宇得知自己被绿,一气之下摔烂手机就往酒店跑的时候,我确实捡起来他的电话,而且也存着偷摸复制一下他手机里所有号码的心思,只不过后来的事态发展超出我预计,所以一直都没顾上实现心底那点小九九。
我撇撇嘴,从兜里翻出来他的手机卡丢过去,没好气的说:“我自己都没手机用。”
这时候,江静雅走了进来,笑容如嫣的掏出两部手机递给我道:“我买了两部手机,这部你用,我帮你补办了你先前的手机卡,另外一部就送给小胖胖吧。”
说着话,她歪头掐着小蛮腰,看向张星宇挥舞粉拳打趣:“小胖胖,下次你要再欺负我家朗朗,我肯定找你算账哦。”
张星宇马上会意的抱拳:“放心吧嫂子,我连你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欺负他。”
“你可看清楚啦,这屋里的全是姐的人,不想被欺负,以后你也跟姐姐混吧。”江静雅挤眉弄眼的朝着哥几个努嘴,看大家都没反应,她故意作出生气的模样,跺了跺脚:“你们要是都不给我面子,我生气了昂。。”
“对对对,我们是雅姐的yín 。”
“雅姐老爱我们了,朗哥不在家的时候,总往我屋里钻。”
一帮没良心的纷纷扯着嗓子怪叫。
张星宇很聪明,用一个“嫂子”完美的融入了我们这一伙,相比起来江静雅其实更睿智,拿一部手机替我遮掩了拉张星宇入伙的尴尬,同时也在隐晦的告诉其他哥几个放下芥蒂,毕竟她是女人,没谁会真去跟她较真。
“好啦,不耽误你们正事了,明天我请大家吃大餐。”江静雅朝我飞了个媚眼,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凑到我耳边亲昵:“你拿手机按三次9键,再按两次7键,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说完后,她就面红耳赤的晃着小屁股跑出房间,我照着她的话按动几下手机屏幕,看清楚词条后,一刹那间心头涌过一抹满足的暖意。
张星宇把手机卡安好以后,不到半分钟,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笑盈盈的出声:“喂,你到了没?行,照着我给你的地址去吧,完事咱们再联系。”
放下电话后,张星宇拨拉两下额头,扫视一眼我们道:“我让朋友特意打听过杜胖子的雷迪嘎嘎,他的主要经济来源,一个是靠陪嗨妹,再有一个就是放贷,想整垮他很容易,陪嗨妹集体跳场,放贷的出事跑路,到时候他肯定着急,价值上千万的场子,咱可能不动一刀一枪花半价就能买下来,既不得罪人,也不会太显眼,我朋友去找带小姐的那个妈妈桑了,咱们去找找负责放贷的头头。”
“怎么找?”苏伟康大大咧咧的问道。
张星宇没作声,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正跟吕兵一块喝茶的黑哥。
“狡猾!”黑哥撇撇嘴,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帮我打听一下替杜胖子管贷的家伙具体信息。”
几分钟后,黑哥照着手机念:“管贷的总共有俩人,一个外号老蛇,身边平常有四到五个马仔,还有一个叫。。”
不等黑哥说完,张星宇打了个响指道:“就他了,黑哥帮我打听一下,他这会儿人在什么地方。”
黑哥瞪眼骂了一句:“我发现你使唤我比使唤儿子还自然。”
骂完以后,又挺无奈的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问下这个老蛇在什么地方。。”
二十分钟后,我、钱龙、李俊峰、苏伟康和张星宇开一台新款的“帕萨特”出发,车子是黑哥买的,听李俊峰说总共买了六七部。
黑哥帮忙打听到,那个老蛇此时正带着人在一个赌徒家里收贷。
地点是个叫鞋帽厂公寓的老式家属院,我们抵达地方后,正好看到六七个人正拽着一个瘦巴巴的中年从一栋楼口里出来。
看架势是打算把中年往面包车里塞,那中年攥着车门把手死活不进去,不住的哀求:“蛇哥,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下个礼拜肯定连本带利的还清。。”
一个留着三七中分,耳朵上扎了一排图钉的青年,梗着脖颈,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中年脸上骂咧:“还你麻卖批,前两个星期你就这么说,赶紧把房本给老子找出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黑哥给我发的照片道:“没错,他就是老蛇。”
钱龙招呼苏伟康、李俊峰一声准备下车:“大外甥、疯子,咱走着!”
“不急,等等看,把车灯先关掉。”张星宇摆摆手阻止。
我颇为无语的瞟了眼拽着车门死活不撒手的中年人,朝着张星宇吱声:“你说这帮赌博的,是真够特么没脸的,家都穷成啥逼样了,咋还好意思蹲牌桌旁边掷骰子、摔麻将,我打赌,那个中年今晚上铁定得丢半条命。”
“人呐,最难的不是看清朋友,而是认清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偏执,嗜赌的总认为自己会时来运转,嗜毒的总觉得自己能人定胜天,而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则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可以成龙成凤。”张星宇从百宝箱似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瓜子,边嗑边吧唧嘴:“就好比我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跟你们这群人混在一起到底对不对。”
中年赌徒和老蛇一伙僵持了五六分钟,最终被那帮小青年给拖进面包车里,很快面包车驶动,张星宇示意苏伟康跟在面包车后面。
约莫十五分钟左右,面包车开到了另外一个小区,接着就看到老蛇领着那几个小伙骂骂咧咧的将中年拽下车,准备往一个楼洞子里走。
“跟上去吧。”张星宇沉声道:“把那些马仔吓跑,只按住老蛇和那个中年赌徒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