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站起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座位,反而像是拖延时间似的各种磨蹭。
钱龙不耐烦的走过去,一把扯住竹竿的衣领臭骂:“别晒脸,自觉往出走。”
“别那么暴躁,竹竿哥可是老前辈。”我笑盈盈的走过来,掰开钱龙的手指头,凑到竹竿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挺大岁数了,不要把你最后那点脸都丢在麻将馆里,我在门口等一分钟,一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换人跟你谈。”
说罢话,我朝钱龙和蛋蛋使了个眼神,我们仨人慢悠悠的走出门。
从外面等了大概十几秒钟后,竹竿缩头缩脚的走了出来,刚一出门就看向我干笑:“朗老弟,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情,但这事儿。。”
“啪!”
没等他说完,钱龙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掴在竹竿的脸上,随即棱着眼珠子喝斥:“跟我们玩路子是吧?俩特么轻伤,你还准备判死谁呗。”
竹竿原地晃了晃身子,捂着脸低喃:“不是兄弟,你听我说完。。”
钱龙薅住竹竿的衣领,面无表情的出声:“我听你说个鸡八,两万块钱,给案子撤掉,有没有问题?”
竹竿吞了口唾沫,很是委屈的辩解:“兄弟,事情真不是你想那样的,我虽然玩的早,但肯定不如你们混的好,借给我五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们干,这事儿我早就想撤案了,可是。。有人逼着我,不让我撤。”
钱龙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点脑袋,钱龙瞪着眼珠子问:“谁逼着你?把话唠明白,不然我待会再免费送你一顿重伤。”
竹竿深呼吸两口,清了清嗓子道:“上个礼拜,我和两个小兄弟正在一家大排档吃饭。。”
“嘭!”
钱龙两手揪住竹竿的领口往下一压,拿膝盖狠狠的磕了他小腹一下,粗声粗气的骂咧:“唠特么远了,你咋不跟我们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说起呢。”
竹竿让撞的差点背过去气,两手拖着膝盖解释:“咳咳咳。。兄弟,事情真的是从上个礼拜开始的。”
我揪了揪鼻子开口:“让他说完。”
竹竿背靠着墙壁,咳嗽两声说:“上个礼拜我和两个小兄弟在大排档吃饭,有个在我那儿玩过几次牌的朋友找到我,说是介绍我一件赚钱的活,然后就有了今天我手底下小孩偷那个女人钱包的事情。”
钱龙不耐烦的又是一记大耳雷子扇在竹竿的后脑勺上催促:“语速快点,等他妈你说完都该过年了。”
竹竿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我是真不知道那女人跟你们有关系,本来我那几个小兄弟挨完打,我都已经准备好托人去找朗老弟求情了,可谁知道一个姓刘的jing察找到我,让我死咬着这事儿不私了,还说我敢私了,就给我铐起来,我有点把柄在他手里。”
我叼着烟卷,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观察,想看看狗日的是不是在说谎。
钱龙皱着眉头问:“那个姓刘的全名叫啥?”
“刘全,他是渝中区防暴大队的队长。”竹竿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吐了口烟圈问:“给你介绍这活的朋友叫啥?”
“都叫他小钜。。好像是姓。。”竹竿昂着脑袋,两只死鱼眼朝上瞟动,想了好半天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姓谢吧,不是咱们山城人,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突兀想起来假冒曹栋的那个家伙,张嘴问道:“小钜?姓谢?是叫谢泽钜么?”
竹竿忙不迭点点脑袋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我觉得还挺绕口。”
钱龙威胁似的举起拳头问:“还有啥要补充的没?”
竹竿带着哭腔双手合十的恳求:“朗老弟,我是真不敢跟你们为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