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刚走出去没两步,一个穿着黑西装看似像领班的青年扯着嗓子喊:“王鑫龙,经理让你找他一趟。”
“干啥呀,要给我加薪呗。”王鑫龙乐呵呵的吧唧嘴。
领班不屑的白了眼对方:“加个鸡毛薪,昨晚上你把客人车给挂坏的事儿,今天出处理结果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岗吧。”
“诶我去张哥,那事儿真不赖我,客人喝多了。。”
两人碎碎念念的走进赌坊里,李俊峰恰好也开车停到我们跟前。
坐进车里后,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别苦着张脸了,咱们先找地方吃口饭,完事再慢慢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把三眼哥和皇上也调过来。”
“他俩过来也解决不了啥大问题,小棍搅大缸,咱们棍儿太细,李倬禹那帮人的窟窿实在太特么宽。”我烦躁的搓了搓脸颊,掏出来手机翻动通讯录,目光停留在刚花了一千五百万交到朋友“闽铁”身上,犹豫一下后,拨通了他的号码。
闽铁很快接了起来:“你好啊,我最最亲密的朋友。”
我揉了揉自己因为上火浮肿的牙豁子出声:“闽铁政委,能不能借我点人,你放心,该什么价格您随便开。”
“这。。”闽铁犹豫好一会儿后,才叹气说:“好朋友,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我们也有自己的制度,发兵的话需要师部的调令,而且城防军都是有正规编制的,损失任意一个人都是北部战区的损失,我这么和你说吧,目前果敢和缅d政府的局势极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交火,所以每一个士兵都是我们的瑰宝。”
闽铁跟我啰里八嗦的絮叨一通,说白了就是告诉我,想借人没门。
可能是感觉出来我的不耐烦,闽铁长舒一口气道:“好朋友,不如你暂避一下锋芒,我先安排你们回国,等积蓄够足够的能量再。。”
“行吧,我考虑考虑。”我敷衍的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我就禁不住破口大骂:“这帮吸血鬼,收钱的时候嘴咧的比特么棉裤裆还大,一谈帮忙,马上跟我扯起了国际政治,我操特姥姥得!”
李俊峰摇摇脑袋,笑着靠边停下车,指了指路边一间饭馆招呼我们:“就这家吧,以前每次来老街,我和林哥、辰哥都喜欢吃他家做的水煮鱼,味道挺正的。”
这家饭店是一对华人夫妇开的,门脸没多大,但是生意很不错,进进出出全是人,其中不乏一些套着城防军的士兵,我们从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空位。
坐在饭馆里,我惆怅的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走,眼见一队城防军喊着号子从街上走过,无语的骂了一句:“草特爹的,满大街的城防军,狗日的闽铁居然告诉我全是瑰宝,谁家瑰宝这么泛滥。”
苏伟康替我倒上一杯水安抚:“朗舅,喝点茶别上火。”
猛然间一道身影闯进来,站在我们桌子旁边扯着喉咙喊:“二姑,给我来份鱼香肉丝盖饭带走,麻溜滴哈,我失业了,吃完饭还得赶紧找工作去呢。”
腰上系着围裙的老板娘皱着眉头,操一口标准的东北话埋怨:“你这孩子一天天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咋又被开除了。”
我侧头看了眼,顿时咧嘴笑了,不想竟是小佛爷赌坊的那个热情的小门迎,此刻小伙换下来那身礼服,穿件黑色t恤,两条胳膊上全是花花绿绿的刺青。
小伙委屈的解释:“我也不想呐,碰上傻逼客人讹我。。”
说着话,他无意识的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诧异的张大嘴巴:“咦,几位老铁,是你们啊?”
没用我们招呼,他已经自来熟似的坐我旁边的位置,笑嘻嘻的出声:“那句话咋说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对不对,天涯何处不相逢,你们信不?瞅着你们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咱有缘分,碰上啥难处了,跟我唠唠呗,你们别看我平常是个门迎,其实我在这片有相当的江湖地位。。”
没等小伙白话完,老板娘拎着一大堆盒饭,异常彪悍的走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掴在小伙的后脑勺上咒骂:“地你奶奶个哨子的,因为啥跑路来缅d的,心里没点逼数昂,别特么瞅白话了,抓紧时间把这些外卖给独立团那群官老爷们送过去,记得要钱,我刚才跟你姑父商量过了,以后你也别打工了,就在咱家饭店帮忙吧。”
“切,燕雀安知那啥之志,我的梦想是要当大哥,跟你们说了,你也不懂。”小伙翻了翻白眼,接过盒饭后,回头朝我笑了笑道:“老铁你先别急着走昂,我送完这点快餐,回来跟你们喝会儿,二姑你给我朋友整几个硬菜,算我账上。”
老板娘喷着唾沫星子骂咧:“去你爹得,你都赊我快三万块钱啦。。”
嘴上骂归骂,但看得出来老板娘还是很心疼小伙的,不多会儿就送上来好几盘我们压根没有点过的菜肴,同时还很热情的招呼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