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老街的夜晚,比起国内来更加的喧哗和肆无忌惮。
杵在饭店的门口,瞅着络绎不绝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来来回回,我夹着烟卷苦笑:“飞子,你信不?我这会儿属实想我媳妇了,白天我跟她开视频,告诉她这会儿我正跟人过泼水节呢,那傻妮子竟然信了。”
刘祥飞吧嗒吧嗒裹了口烟嘴沉笑:“你幸福啊哥,至少心里还有个能想的人,我特么到现在除了我爷爷以外谁都想不起来,好不容易处个对象,还他妈让谢谦那个狗篮子给糟蹋了,有时候我都在想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作用是不是充人数。”
交代所有人的任务后,只剩下我和刘祥飞没什么实质的事情需要干,我俩干脆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般,蹲在街口看热闹。
我叹口气挪揄的说:“唉,瞅着你,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刘祥飞将烟头弹飞,璀璨的烟蒂如同一朵突然流逝的慧星一般在空中划了一朵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地上弹跳了两下,陷入了昏暗,他站起身子意味深长的开口:“人要不死一次,很难知道自己贱在哪。”
听到他这话,我微微一怔,陡然想起来下午我用闽铁手枪自杀时候的画面,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我想自己肯定再没有为了兄弟们干死自己的勇气,这是事实,也是我内心深处最真的独白。
刘祥飞倚在小饭馆的门口,冲着我轻声道:“大哥,这把事情结束以后,我留在缅d吧,让大康跟你们一块回去,他跟我不太一样,他心里有情,我心里现在啥鸡八玩意儿都没有。”
“不准备再搞个对象了?”我歪头问他。
刘祥飞咬着嘴皮摇头:“不搞了,嫖娼费钱,真爱费心,这块要是能稳定下来,我就找个本地的姑娘,语言不通的那种,除了生孩子,其他事情都靠比划,完事过自己想过的。”
“你特么的说的好像屁话。”我也站起来,抬手在他胸脯上怼了一拳头。
我俩正寒暄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几下,是李俊峰给我打来的电话,我马上掏出来接起:“怎么样了疯子?”
李俊峰语调严肃的说:“城防军这边有动作了,两个警戒哨派出去最少六七十号,十几台武装皮卡,八九挺重机枪,朝城外出发,咱们要不要跟上?”
我想了想后问:“王鑫龙呢?”
李俊峰笑骂一句:“操,那小子跑进城防军的军营以后,电话就彻底打不通了,我用跟上不?”
我沉吟片刻后说:“跟上吧,照顾好大外甥,他猛归猛,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成,咱们随时电话联系。”李俊峰应了一声后,利索的挂断电话。
我打了个哈欠,朝着刘祥飞交代:“你想办法找台车去,咱们也准备准备,出发吧。”
“不用。”刘祥飞歪嘴一笑,回过身子,朝着站在收银台后面时不时偷瞟我们两眼的老板娘开腔:“二姑,你们买菜车借给我们使下行不?”
二姑忙不迭的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说话的时候,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车钥匙递给刘祥飞道:“对面那台银色的小货车是我们的。”
我舔了舔嘴皮,朝着老板娘抱拳道:“大姐,感谢和麻烦的话我都不说了,毕竟你们也是拿钱办事,回头你告诉小佛爷一声,我王朗记他这份人情,如果我这次能鱼跃龙门,就咱家这个饭店,我最少帮你扩大两倍的规模。”
老板娘龇牙笑道:“那敢情好啊,兄弟,我祝你鱼跃龙门,到时候等你给咱们扩充店面哈。”
我昂头笑问:“大姐怎么称呼?”
老板娘豁达的扬起手臂:“村里人命贱,叫我福桂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