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认为,人之所以会觉得累,是因为说得多做得少,欲望大过本事,想改变却无能为力,想要顺其自然可又无法心安理得,用佛家的禅语解释,我们都在历经苦厄。
望着那个精神病人,王鑫龙沉了口气问我:“老大,你说人到底分多少种类?”
“不知道。”我茫然的摇了摇脑袋,沉寂片刻后开口:“我觉得人大致可以分成四种,糊涂人、自在人、聪明人和智慧人。”
说着话,我陷入了沉思当中。
糊涂人笨,但笨无罪,罪在哪呢?罪在狭隘,和受教育程度有关系吗?有,但不是绝对的,和生活环境有关系吗?这个一定有,如果他们的参照都是同一类人,就很难换位思考,诸如钱龙,任性为之,得过且过。
自在人,自在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之所以自在,一半因为没看透没意会明白,所以并不觉得世态炎凉,人心可怖,另一半则是意味了一点,但却钝感十足,压根儿不放在心上,所以自在人活得特别舒坦,就好像大涛小涛。
聪明人,聪明人是这四类人里最累的,为什么这么说,他有所谓的“智慧”,能看穿懂识透,但确没有“智慧”高屋建瓴的去处理这尘世的一堆乱麻,反而空惹自己劳心伤神,我就属于这类人。
再有就是智慧人,行一步善百步,每一次关卡都懂的怎样趋吉避凶,明白自己要干的每一件事情,懂的抓住每一次机缘,譬如王者商会的一甘大佬,包括跟我分道扬镳的杨晨,都属于这类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王鑫龙轻推我的胳膊嘟囔:“老大,咱撤吧,我瞅内个精神病老跟我对眼,我怕再继续互看下去,我俩容易拜把子,这会儿我瞅他,都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哈哈,走走走。。”我咧嘴一笑,迈步朝医院正门口走去。
不可否认的是王鑫龙绝对是小佛爷送给我的一颗活宝,不光能在郁闷之中救我于水火之中,而且懂得什么时候该耍贱,什么时候应该正经,只要是我俩相处的时间里,他总有办法逗的我开怀大笑。
走出医院,王鑫龙招呼我钻进一辆本田雅阁的车里,他随即坐到司机位上,乐呵呵的问:“哥呀,咱这小车不错吧?不跟你吹牛逼,这是我住院时候跟人打赌赢来的。”
我调侃的问道:“哟,你还有赌圣的潜质呢?”
“用俺们东北话说,这叫必须的必。”王鑫龙轻捋自己的板寸头,没正经的说:“我住院的时候,同病房有个逼养的是sx那边的煤老板,跟我打赌,我不敢捏死蟑螂,我当着丫面,活吞了五只,立马服了!”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兄弟,咱换个话题吧,我跑我容易吐出来。”
笑闹一会儿后,王鑫龙毕恭毕敬的给我点上我一支烟,表情凝重的开腔:“哥啊,这会儿没外人了,我说两句不中听的话,行不?”
我吐了口烟圈,朝他点点脑袋:“嗯呐,你说!”
“老大,你也知道,我跟你之前是在佛爷身边混饭吃的,常年混迹缅d的大街小巷,丛林峻岭之中。”王鑫龙夹着烟卷,十分认真的出声:“我不是埋汰你窝囊哈,就是感觉你做事还是太柔和了,咱就说那个葛川吧,狗鸡八不是,你各种忍让。”
我揪着眉头解释:“他虽然什么都不算,但是他爸,他家里人有排面,我惹不起!”
“嗯,我能理解,佛爷也常说,国内和境外不同,这块更讲究关系和人脉,葛川比咱强,咱认了,怂了,给他跪下来磕俩也无所谓。”王鑫龙喉结蠕动两下,继续道:“可杨晨呢?他算个渣啊,你一忍再忍,一放再放!”
“我。。我。。”我语顿的磕巴两声。
“老大,这段时间我虽然住院,但是没闲着,逮着机会就跟别的兄弟打听你们之前的事情。”王鑫龙舔了舔嘴皮,长舒一口气道:“大概也了解了,弟弟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是在拿咱们一帮人的安危去赌一个可能的未来,对吗?”
我怔了怔,实事求是的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