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特摸了摸额头上的碎发叹息:“朗朗,那东西一旦沾染上就不好戒了,你看看六子,齐叔活着时候打也不听,骂也不行,死活就是戒不掉,要我说,找到他以后,直接送进戒毒所去吧,这次你不狠心,以后就更狠不下心来了。”
“特哥,你说。。”我张了张嘴巴刚要吱声。
“啊!”
突然听到门口的迎宾姑娘发生一声尖锐的叫声。
我们仨慌忙站起来往出跑,跑到门口时候,我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咕噜出来。
只见门口的台阶上趴着个穿一身病号服的男人,男人埋着脑袋,两只手攀岩似的抓着台阶,两条腿无力的乱蹬,正竭力朝门里面爬,不知道是因为摔倒,还是怎么着,那家伙的额头上破了道大口子,鲜血拉扯的往外蔓延,两只手掌也全磨破了皮。
卢波波走过去,轻拍对方后背两下询问:“哥们,你啥情况呀?都这样了,还不忘来夜店里嗨呐。”
“嘿嘿,我来投靠朗老弟了。”他突兀仰起头,不想竟是陆国康。
“卧槽!”我们仨齐刷刷的张大嘴巴。
“朗老弟,实在等不上你回话,我只能自己爬过来了,傍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哈。”陆国康嘴里喘着粗气,费劲巴巴的从怀里掏出一瓶画着骷髅头的“敌敌畏”,轻描淡写的晃动两下道:“你要是撵我走,我可就直接喝了啊。”
我不敢想象这家伙是怎么从四楼的住所里一路爬到这里来的,但瞅他此刻既可怜又可恶的惨样,我是真一点脾气都没啦。
犹豫片刻后,我不耐烦的朝卢波波和中特摆手:“你俩给他架进去,特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我冷冰冰的扫视陆国康:“老陆,你说你过去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拿,整这么埋汰,你自己不觉得寒碜吗?”
“寒碜有啥招,我得活着。”陆国康表情没有丝毫不适宜,熟络的抓起我的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昂头吐了口烟圈浅笑:“等你哪天落到我这一步就明白,跟活着比起来,脸算个什么玩意儿。”
我算彻底被他征服了,双手合十的作揖:“我最近事情真挺多的,你缓我几天行不?”
陆国康弹了弹烟灰,大大咧咧的回应:“无所谓啊,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吃喝拉撒都在你的夜总会,等你什么时候烦到极点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广州。”
我皱着眉头低喝:“咋又变成去广州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只要把你送出境就可以吗?”
陆国康夹着烟卷,一脸的理直气壮:“之前我不是没联系上朋友嘛,现在有朋友愿意接纳我,我肯定会选择朋友,朗老弟你知足吧,跟去瑞丽比起来,广州不知道省了你多少事儿。”
我抹擦一把脸,烦躁的朝中特出声:“对对对,你特么咋说咋有理,特哥给你弄到休息房去。”
中特随即搀扶起陆国康,蹒跚的朝电梯走去,临进电梯前,陆国康回头朝我挑眉挤眼的坏笑:“老弟啊,记住我下午跟你说的,那帮人年前会针对林昆展开一次偷袭计划,林昆要是倒了,你现在的优势可全荡然无存喽。”
“滚蛋,马上、立刻!”我站起来大声咆哮。
等陆国康消失以后,我和卢波波又详详细细的聊起了那个关于“刘博生”的诈骗团伙。
卢波波不解的问我:“朗哥,既然知道丫有问题,咱直接给他按下来不就得了,何必费那劲儿呢。”
我摸了摸鼻梁低声道:“我想弄清楚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俩聊天的过程中,几个迎接小姐带着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从外面走进来,直接上了电梯。
我冲卢波波轻声道:“今晚上,二楼包房生意不错啊,这都来来回回好几波了吧?”
“是啊,来了好多山城做买卖的老板,其中有五六个我以前在别的饭桌上还见过面。”卢波波点点脑袋,接着侧头朝前台的服务员问:“今晚上二楼包房满员了吗?看着点哈,别待会房间满了,还让客人们久等,影响声誉。”
服务员马上应声:“没有卢总,刚才进去这几波客人全是到669包房的。”
我和卢波波异口同声道:“669房间?”
服务员从银台里走出来,表情认真的解释:“是的,卢总、王总,669房间,是那位在咱们夜总会入住刘先生在半个小时前订下来的。”
她话音未落,又从门口走进来一大帮衣装华贵的男女中年。
看到那帮人后,卢波波马上笑容可掬的起身,朝着其中一个中年握手:“哎呀李总,您这尊大神今晚上怎么有时间光临我们小店呢,我都邀请您多少回了。”
那中年拍着卢波波的手掌打趣:“卢总不地道啊,店里来了贵客都不知道提前跟我通个气。。老弟啊,华夏铁建的刘博生刘总是不是在你们店下榻……”
听到他和卢波波的对话,我脑海中嗡的出现四个字:借鸡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