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康吐息一口,一屁股崴坐在地上,随手从地上薅起一把杂草,叹息道:“闫诗文脸上的不是胎记,是烧伤,加上护理不当导致的,她家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应该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豪,七八岁时候跟着她爸妈上市里玩,结果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她父母当场抢救无效,她侥幸捡了条命,但却留下了影响一辈子的伤疤,她愿意帮咱们,是因为真以为咱是高速救援的,她希望不会再有人发生她那样的悲剧。”
“呃。。”
“卧槽,我说小姑娘怎么无缘无故对咱们好呢。”
我和刘博生这才意识到闫诗文对我们的态度为啥会转变。
“她爷爷刚才跟我聊了不少,老头年轻时候打过越战,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兵,从小就教闫诗文功夫,不过闫诗文从来没用拳脚去欺压过任何鄙夷她的人。”陆国康吐了口唾沫继续道:“老头看出来咱全是赝品了,但没有揭穿,他让咱们先走,他们报警经公处理那帮篮子。”
刘博生抽了抽鼻子问:“我看老头的气色不太好,应该时间不多了吧。”
陆国康摇摇脑袋道:“不知道,反正老头希望咱能把闫诗文带到广州,咱们暂时先在这个镇子继续呆两天,等警方处理完以后,我再回去偷偷找闫诗文,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我们几个沉默片刻后,刘博生干笑:“老陆,你别骂我嘴欠哈,我就想知道,咱仨当时都在场,为啥老头单独留下你说这些话,你别跟我说,因为你长得帅气哈。”
我想了想后开口:“因为当时他是第一个冲进屋里的,老头估计认为老陆最关心他孙女吧。”
“嗯,确实是这样。”陆国康扒拉两下额头,侧目看向三号道:“我的事儿聊完了,咱们赶紧问正题吧。”
“我来问吧。”刘博生饶有兴致的起身,阴嗖嗖的走到三号面前,拿脚踹了踹他,随即冷笑道:“听说过粤菜里的煲仔饭和人头饭不?”
三号双手撑地,惊恐的往后挪动:“你。。你想干什么。”
“我跟你解释一下,真正的煲仔饭是什么呢?煲就是一个瓦煲,刚初生的孩子在广州话里叫仔,饭就是米饭,煲仔饭整个意思你明白了不?”刘博生掰动手指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接着猛然蹲在三号的面前轻笑:“至于人头饭嘛,顾名思义,以你的智商应该能理解,巧的是我有一个朋友特别擅长做人头饭,你看你长得肥头大耳,绝对属于人头饭上等的食材。”
一边“桀桀”的阴笑,刘博生一边伸手抚摸三号脸上的脓包疙瘩,歪着脖颈道:“朋友,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
听到刘博生的话,我禁不住一阵恶寒,侧脖朝陆国康轻声问道:“煲仔饭和人头饭真是这样子的吗?”
沿途我们确实看过不少挂着“煲仔饭”和“人头饭”招牌的小饭馆,不过都没有品尝过。
陆国康撇撇眉毛压低声音说:“他就是个绝世大忽悠,听他胡编乱造你连自来水都能喝出敌敌畏的味道。”
见三号不言不语,刘博生一把揽住他的脖颈道:“哥们,可能你不知道这边人的残忍程度,觉得我在跟你吹牛逼,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
三号抽了口气道:“我是通过山城国道口的摄像头发现你们的,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我想把你们抓到以后再跟上面请功,你们只要放过我,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行踪。”
刘博生“蹭”的一下抬起胳膊,三号吓得慌忙抱头,刘博生眨巴两下眼睛道:“说实话难道不好嘛?论撒谎我是你祖宗,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三号抽了抽鼻子回答:“我亲弟弟是山城国道口的维护员,他亲眼见到你们开车离开的山城,把你们开的高速救援车的牌照告诉了我,我通过车牌一路找到你们的,但我可以发誓,目前组织里的人都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只要你们放我一马。。”
三号正说话时候,刘博生突然“腾”一下站起来,昂头朝身后望去,同时摸出别在腰后的手枪厉喝:“谁!”
距离我们两三米外的杂草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一道高瘦的身影跨着大步出现在我们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