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诗文走进病房,一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她的脸蛋本能一红,缩了缩脖领,跟个受惊吓的小兔子似得一蹦一跳躲到陆国康的身后。
说来也奇怪,闫诗文在老家时候大大咧咧的,性格感觉像极了假小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骑着摩托车管我们要“饭钱”。
可自打来了广州以后,她整个人都仿佛脱胎换骨一样,腼腆的不行,除了偶尔能跟我和刘博生说上几句话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陆国康待在一块,也不知道老陆头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给小丫头勾的寸步不离。
躲到陆国康身后,闫诗文声音很轻的呢喃几句。
刘博生捻动手指头坏笑:“咱都不是外人,诗文妹妹有啥话还背着我和你朗哥说,不够意思昂。”
闫诗文轻挽额头上的乱发回答:“没有啦,我就是……就是刚刚去给护士姐姐帮忙抬病人来着,然后看了眼开救护车那个大哥,感觉开车也挺简单的。”
听到她的话,我好奇的问:“你对开车感兴趣啊诗文?”
闫诗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声:“嗯,我从小就对车很有兴趣,以前在饭店上班时候,我经常帮着后厨卸菜,偶尔也替司机大哥倒倒车什么的,看到四个轮子的就总控制不住想摸一摸。”
刘博生没正经的打趣:“这梦想好满足,回头让老陆送你台超跑开着玩。”
“开涮我就得了,别老拿诗文开玩笑。”陆国康不耐烦的瞪了眼刘博生,侧脖问闫诗文:“诗文,我之前让你在门口盯着我朋友上哪台车,你看到了吗?”
闫诗文毫不犹豫的回答:“看到啦,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是桑塔纳的标志,车牌号是……”
刘博生迷惑的出声:“咦?不对呀,昨天叶浩不是让他司机开着奔驰商务送的咱吗?咋今天就变成大众了。”
陆国康捏着自己下巴颏念叨:“看来跟我猜的差不多,叶浩现在是真缺钱了,能卖的都卖掉了。”
“意思是他把车都卖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
陆国康点点脑袋道:“十有八九吧,反正他现在绝对困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趴在窗户边抽烟的孟胜乐突然“吧唧吧唧……”的嘬起了嘴唇,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珠子上的血丝陡然也密布起来。
“又不舒服了?”我侧脖望向他问。
“嗯。”孟胜乐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坐立不安的脱掉自己的外套,顺势又将自己的衬衫领口拽开,咬着嘴唇边,低头呢喃:“道哥……道哥,你找根绳子把我绑起来吧,不然我待会儿又得变身。”
一边说着话,孟胜乐一边靠墙慢慢蹲下,身体抖动的特别剧烈,两只手更是肉眼可见的哆嗦,他似乎很渴的样子,一个劲儿的舔嘬嘴角。
刘博生定了定神发问:“乐子,你在狂躁的时间段里有记忆吗?”
孟胜乐死死握着拳头,不轻不重的捶打在地板上,咬牙低喝:“有,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和脑子都控制不住,道哥,赶紧把我绑起来吧,不然我待会又得丢人。”
“今天不绑你了,任由你自由释放。”天道眨巴两下眼睛,扭头看向刘博生和闫诗文询问:“我昨晚上扭到脚腕子了,你们谁来接第一棒?”
闫诗文沉吟片刻,弱弱的站出来道:“我……我来吧,昨天我和他交过手,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天道点点脑袋道:“好的,记住保护好自己,另外尽可能不要伤他,让他竭尽全力的挥发干净自己过剩的精力。”
一边说话,他一边搀起孟胜乐的胳膊道:“乐子,待会你别控制,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孟胜乐的五官几乎慢慢扭曲:“那我……我如果想杀人呢?”
“随你的便,只要你能做到就可以做。”天道漫不经心的应声。
不多会儿,我们一行人来到医院背后的小花园里,天道专程挑了一块空地,随即将孟胜乐扶到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