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康的悄然无息离去,并未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掀起太大的波浪,除了刘博生和我还会时不时会念叨几句以外,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以为本该痛哭流涕的闫诗文,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既没有大哭大吵,也没有醺酒抽烟,养成什么不良嗜好,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她把自己和陆国康在手机上唯一的合影设成了屏保,我甚至都以为这个女孩子真的心如钢铁。
做人有时候真的特别矛盾,譬如我们常常会希望自己的离开,不会让牵挂的人念念不忘,可当对方真的毫无波折的时候,又会感觉无比的失望。
郭洋出事的那天晚上,三眼、卢波波带着大小涛和聂浩然踏上了回山城的列车,把何佳炜、张超留给我充当最后的掩体。
会所改造成酒店的装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尽管家里并不宽裕,但卢波波走之前还是给我留了一大笔足够应付开业的启动资金。
如叶致远分析的那样,天娱集团在事后并未对我开展任何打击报复,甚至连威胁的电话都没打过一个,一切看似天下太平,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和江静雅手挽着手游走在羊城某条步行街上。
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和旁边美若如花一般的小雅,我头一回体味到陆国康口中的“平平淡淡”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很多寻常小情侣唾手可得的花前月下,在我俩这里却跟过年一样的稀奇。
可能是看到我嘴角泛起的笑容,江静雅牵着我的手一档一晃的欢笑:“哦猴嗨森呐。”
“猴啥玩意儿?”我侧脖傻乎乎的望向她。
“有谋搞错挖。。”她昂起小脑袋,小猪似的嘟起嘴儿:“你来羊城这么久难道一直听不懂他们说话嘛?”
“大姐,我每天统共就接触那俩逼人儿,你让我听谁说话啊?”我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嘟囔:“总共就余佳杰一个本地人,现在还特么让王鑫龙拐带着满口东北腔。”
“嘻嘻嘻。。”江静雅掩嘴巧笑:“你这样不行哦,要了解一个地方,首先要了解他们的美食,毕竟民以食为天,通过吃的喝的,不难看出当地很多情况,其次就是要懂他们的语言,不然人家在背后骂你,你都不知道。”
我豁嘴笑了笑:“没事儿,草泥马全国通用,就算听不懂,看嘴型我也能明白。”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揽住我的手臂轻哼:“丢,不许总那么粗鄙,人家会看不起你的,你那么聪明,学一些简单的交流语言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一听到“学习”俩字,我立时间脑瓜子都大了半圈,赶忙岔开话题:“学习的事儿咱还是改天再唠吧,现在先去感受一下羊城的美食,过两天你就得回去了,下次见面不知道又得什么时候。”
江静雅倚在我的肩头,幽怨的叹气:“是呀,我感觉自己跟你在一起都像是偷情似的,怕被人知道,怕有人盯梢,这次如果不是借道从石市来羊城,我估计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你。”
听到她的话,我微微一愣,心里头泛起一抹苦涩和亏欠,咬着嘴皮轻声呢喃:“对不起啊媳妇。”
“哎呀,烦死你啦,每回都只知道说对不起。”江静雅一把甩开我的手臂,气恼的跺了跺小脚啐骂:“除了抱歉和对不起,难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一看她起火了,我忙不迭拱手讨好:“大街上,咱不吵架行不?回去我给你表演花式跪键盘。”
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激怒了她,她的嗓门突然加大:“我就不?凭什么我连跟你吵个架都要偷偷摸摸的。”
街道上过来过去的人们好奇的瞟着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