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错不错。。”王莽像个捡着便宜的孩子似的拍手叫好。
“王总,所以您刚刚说鱼塘里的鱼全吃饱了,不好钓的说法是不准确的。”刘博生动作娴熟的将鲤鱼从钩子上摘下来,再次抛进湖中,极其绅士的又将鱼竿放回小架子上,乐呵呵的坐到旁边的马扎上。
王莽扬起两撇粗重的眉梢浅笑:“哦?愿闻其详。”
他这一笑,我越发感觉真的特别熟悉,迅速在脑子里琢磨到底哪个朋友跟他很像。
刘博生掏出烟盒,随即轻声问:“介意我抽支烟吗?不抽烟,我吹牛来没灵感。”
“不沾烟酒者皆自私,我这个人恰恰反感自私的人。”王莽先是摆摆手,接着很自然的从刘博生手中接过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笑道:“你可以继续,刚才的言论。”
刘博生也点上一支烟道:“不可否认,池子里大部分鱼可能吃饱了,但还是有个别没赶上好时候的小鱼儿饿着肚皮,相比起来饥死,铤而走险绝对是最合适的捷径。”
王莽楞了一下,夹着烟卷朗声道:“可铤而走险的结果往往是上钩。”
刘博生吹了口烟圈,表情生动的说:“那可不一定,比方说我刚刚放走的那条鱼,也许它可能因为这顿饱饭改变了命运,可能下次再有人喂食时候,它会冲在最前面,也可能因为比别的鱼多了一次上钩的经验,它会变得很聪明,称霸鱼池也说不准。”
王莽翘起大拇指道:“哈哈,跟你聊天很有意思,感觉就像是听故事。”
刘博生抿了抿嘴角道:“故事都是发生过,或者即将发生的,您说呢王总?”
“嗯。”王莽应了一声之后,久久没有再吭声,等他指间的烟卷燃烧到尽头后,他突然起身,扫视我们一眼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刘博生拿胳膊捅咕我一下,此时此刻我就算再傻,也听出来王莽话语间的意思,马上回答:“那就得看王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周五吧,下周五是个好日子,我刚好可以从国外回来,到时候我带几个朋友给你们剪彩。”王莽歪头想了一下道:“另外,我有言在先,我很不喜欢天娱集团。”
“巧了,我们可能比您更厌恶。”我咽了口唾沫浅笑。
“你们现在根基太浅,只是一家小酒店而已,融资的事情压后再说吧,回头我让小唐给你们送一点启动资金。”王莽干脆利落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笑非笑的朝着刘博生道:“以后有时间,咱们可以一块切磋钓技。”
刘博生摇摇脑袋委婉的拒绝:“钓技在这类地方切磋不出来,需要上更广阔的的河流湖泊畔边。”
王莽言语复杂的感慨:“唉。。人居于一屋如鸟囚于一笼,坐在什么位置,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蠕动嘴唇发问:“王总好像不太开心?”
“谈不上开心不开心,规则所限吧。”他意味深长的又从刘博生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刘博生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眨巴眼问:“平常老百姓讨厌社会规则的本质是因为他们不是受益者,王总不满足,我就不太明白是怎样一种心理了。”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规则。”王莽抽了口烟后,慵散的伸了个懒腰:“很久没和人聊这么久的天了,如果不是我今天要出门,真希望和你们俩共饮一杯。”
“只要王总不厌烦,我们随时待命。”我马上接茬。
刘博生朝我递了个眼神,随即抱拳朝王莽告辞:“那我们就不打扰王总休息了,等您出国归来,我们请您吃顿家常便饭。”
“我送送你们吧。”王莽整理一下衣裳后,做出邀请的手势。
走出洋楼后,我按耐不住心里的迷惑,鼓足勇气朝王莽发问:“王总,我可以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王莽开玩笑的打趣:“只要不涉及儿女情长,但问无妨。”
我干咳两下道:“您有没有去过崇市临县,或者在临县有没有什么亲人?”
“临县?”王莽的瞳孔再次扩张,就像最开始接触时候,听到我是崇市时候那样的不自然,停顿几秒钟后,他摇摇脑袋道:“没有,我只在崇市待过一阵子。”
我忙不迭点头:“那可能是我搞错啦,下次再来叨扰您。”
“怎么?难道是我和你哪个朋友很像吗?”王莽似笑非笑的问我。
“没有,他就这个毛病,走到哪都喜欢跟人攀亲戚。”刘博生抢在我前面接话。
寒暄几句后,王莽转身走回洋楼,我盯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少爷你没病吧?想攀交情也不急于一时啊,这次头一回见面,你如果就给他留下个轻浮的印象,往后还怎么傍人家这棵大树。”刘博生埋怨的靠了靠我嘟囔。
我掏出手机解释:“不是,他真跟我一个朋友长得贼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你等等哈,我让你看看她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