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从酒店里刚刚出来,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就立马像潮水似的蜂拥而至,将偌大的酒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包围酒店的基本上清一水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小伙,不少人手里还攥着片砍、铁管之类的家伙式,粗略估计怎么也得二三百号人,这还不算街道两边的人头。
“干什么,全部后退!”
“马上退后让出道,否则我把你们全带回去。。”
一左一右夹在赵成虎旁边的两个士兵立即提高调门。
堵在我们前面的这群社会小青年既不应声也不动弹,就仿佛没听见一般。
“你们不牛逼嘛,牛逼自己趟出去一条道!”
沉寂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人群中不知道谁扯着嗓门骂了一句,四面八方包围我们的年轻小伙们马上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炸开了锅。
“王者商会,呸!算个篮子球。。”
“让这帮外地佬仔跪着爬出去!”
“跟天娱叫板,你们够不够实力。。”
一浪高过一浪的怒斥、吼叫声,顷刻间朝我们压了上来。
赵成虎朝着我们歪了歪脑袋苦笑:“呵呵,退回酒店吧,晚点咱再走。”
无奈之下,我们又再次折回酒店,隔着大厅的落地窗,望着外面人头攒动的社会小哥们,我心有余悸的连吹几口大气。
强如赵成虎这样的大拿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只能选择避其锋芒,更不用说我这种刚刚才开始在社会这一汪海洋里遨游的小虾米。
坐在大厅的沙发里,赵成虎和鱼阳熟络的跟两个士兵聊着天,完全无视门口嚷嚷个不停的那帮小青年。
而那帮小青年可能也是得到谁的授意,只是堵在门口吆喝,并没有踏进酒店半步,酒店门前的几段台阶成为我们两帮人泾渭分明的一道界限。
我思索片刻后,朝着赵成虎虚心的发问:“三哥,我不懂你刚刚在包间里明明占尽上风,为什么最后还要冲郭海赔地又赔罪?”
赵成虎叼着烟,笑盈盈的反问我一句:“门外这帮小家伙,你怕不怕?”
“怕。”我如实点头。
“那不就对啦,你怕我也怕,我又不比谁多长俩苦胆,来,你摸摸我的两腿,看看是不是在颤抖。”赵成虎翻了翻白眼呢喃:“小王朗,我跟你说句实在话,以郭海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顶多也就是三分之一,类似那个叫丧鬼的驼背,鬼知道他手底下到底还养了几头。”
瞅着这个彻头彻尾都一直霸气如斯的男人,我有点不相信他的这番话,他要说他哆嗦郭海,我感觉明天的太阳都能从北边出来。
赵成虎递给我一支烟,接着道:“况且这还只是你能看到的表面,你看不到的是从我走进包房以后,我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王者商会有自己的关系网,天娱集团同样也有他的朋友圈,就好比上回你跑去高夫球场跟郭家两兄弟会面,钱龙打着我们的旗号吓退郭海,刚刚是我没敢接电话,不然不定有多少人会用钱龙当时的语气恐吓我。”
“兄弟啊,你得会装,譬如我三哥刚刚和郭海,谁把谁唬住了,谁就能握住主动权。”坐在旁边的鱼阳,脱下来外套裹住自己刚刚被枪管烫伤的手掌,嬉皮笑脸的裹了口烟道:“想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混出点名堂,脑子本事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要会演戏。”
赵成虎轻飘飘的出声:“人生不过一出戏,姹紫嫣红为哪般?”
“看看我三哥,不愧是念过夜大的文化yín 儿,这两句小嗑唠的硬不硬?虽然我也没听明白啥意思,但一点不妨碍我捧他臭脚。”鱼阳没正经的歪着脑袋调侃,那副模样像极了耍贱的钱龙。
“哈哈哈。。”
“你特么可真是个菜徐坤呀。”赵成虎笑骂着在鱼阳脑袋上轻拍一下。
我昂头看了眼酒店外面,门口那帮小混子有增无减,不免有些担忧的问:“三哥,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赵成虎掏出来手机戳动几下屏幕后,镇定自若的回应:“什么时候走取决于郭海还能撑多久,他很清楚,我只要没安全的迈出酒店,瞄准他脑袋的几杆狙击枪就不会收手,咱们不急,慢慢耗着呗,不过我估计,待会咱得打车走,我们停在附近的两台车应该都被砸烂了。”
“人家平白无故吃那么大的亏,你不让他找找平衡,说不过去。”鱼阳也像个没事人似的浅笑:“不把咱们车砸烂,往后老郭出去怎么跟人吹牛逼,台词我都替他想好了,王者商会的狗篮子们来羊城,我一点没惯着,把他们车全给砸成稀巴烂,吓得他们打车跑路的。”
“哈哈哈。。”赵成虎翘起大拇指夸赞:“台词很到位,不过表情略显浮夸,小王朗啊,我再提点你一句,你现在还不到追求面子的段位,要的是实惠,脑袋磕碎了,也就缝两针的事儿,可实惠跑丢了,你受多少委屈全白费。”
我静静聆听赵成虎的教诲,半晌之后使劲点点脑袋应声:“三哥,谢谢你今天给我上的这一课。”
他吸了口烟后,意有所指的开腔:“我今天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离开,毕竟我从来没想过到羊城发展,郭海就算再兵强马壮也不敢到境外跟我比比划划,但我想用行动让你记住,谈和是建立在你有掀桌的资本下,脸面并非那么重要,几年以后谁都不会记得你今天有多狼狈,外面的人只认你王朗是否真正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