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宇轻戳两下手机屏幕后,表情严肃的继续道:“从闫诗文气冲冲的踹开门质问你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有被策反的可能,在我理解的范畴里,真正的自己人永远不会怀疑对方,比如你和钱龙,哪怕谁嘣了对方一枪,另外一个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一定是子弹走火。”
刘博生笑呵呵的打圆场:“胖砸,你说的话太绝对,这年头类似朗朗和钱龙这种关系的少之又少。”
“少不代表没有,除了这种关系,其他人只能称为朋友或者是熟人。”张星宇脸上平静从兜里取出一支棒棒糖,不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拆开包装,也没叼在嘴里,而是捻动着把玩:“朗朗,仁义确实是笼罩人心成本最廉价的手段,可人性又是这世界上最无常的东西之一,并不是你每一次的仁义都能换来等价回报,譬如何佳炜。”
听着他的话,一车人瞬间沉默。
好半晌后,张星宇拆开糖纸包装,将棒棒糖含在口中,恢复自己昔日的那抹憨厚笑容:“这话题唠的稍微有点沉重,我并不是说闫诗文一定有问题,只是提醒大家分清朋友和兄弟之间的区别。”
前面的开车的王嘉顺点点脑袋应声:“宇哥这话说的没毛病,可能是我们四个在一块相处的比较久吧,除了他们仨以外,我现在觉得我跟谁都不合拍。”
“我也是,除了我舅和朗舅,也就他们仨能指着我鼻子骂娘。”苏伟康瓮声瓮气的接茬:“大飞和浩然跟我俩也差不多,大飞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跟我们仨一块总有话题唠,浩然虽然平常瞅着二逼呵呵得,但要跟我们仨尥蹶子,他指定第一个往上蹿。”
“对呗,这就是个圈子问题,别看他们仨辈儿小,但..”张星宇低头瞅了眼手机,猛地提高调门:“有点不对劲,嘉顺前面左拐,开进解放路。”
“咋了?”我马上凑过去问道。
“整晚上闫诗文都在龙洞商业街这块..”张星宇指着手机屏幕道:“刚刚她突然朝荔湾区的方向移动了,看速度还挺快,应该是坐上了什么人的车,你给谢天龙去个电话,问问咋回事。”
我立即拨通谢天龙号码:“闫诗文咋回事?”
“五分钟前她接了个电话,然后突然上了一辆蓝色的保时捷gts,我跟丢了。”谢天龙沉声回答。
“以你的本事竟然跟丢了?”我惊诧的张大嘴。
谢天龙毫不客气的怼了我一句:“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家开的是轿跑,我开的是出租,你问问张星宇,我还需要继续不?”
“让他早点歇着,回去多喝热水吧。”坐在我旁边的张星宇不耐烦的抢过来手机,朝着那头的谢天龙道:“姓谢的,我给你句忠告,你特么要是一直都用这种态度应付差事,这辈子你也就只能对着郭海的照片吐了口泄火了。”
没等谢天龙说完话,张星宇直接“啪”一下挂断,侧脖看着我,辞简易骇的开腔:“这些话我能说,你不能,往后想骂街的时候,让生哥给你当黑脸,从旁边听着也倍儿爽。”
“我不行,我这个人心慈手软,骂不来难听话。”刘博生连连摆手浅笑:“这活儿咱家就你最合适,后半辈子你就给小朗当黑脸吧。”
“后半辈..”张星宇微微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手机还给我,摇摇脑袋苦笑两声,朝着王嘉顺道:“嘉顺你往荔湾区的方向走吧,闫诗文终究还是对小朗怀疑多过了信任,呵呵..”
我们根据张星宇的跟踪器一直来到荔湾区一处不知名的人工花园附近,张星宇指着公园,打了个哈欠道:“诗文在里面,估摸着这会儿还没开始聊主题,我意思是再等一会儿。”
“你咋那么确定呢宇哥?”苏伟康傻笑着问出我们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我猜找闫诗文的那个家伙应该就是指使刀手袭击小警察的那位,他想让闫诗文相信自己说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刀手主动出面跟闫诗文讲是朗朗雇佣的他。”张星宇指了指车窗外道:“这附近没有住人的地方,就说明那刀手应该不住在这里,他赶过来多少需要一点时间,对方想要换取闫诗文的信任,肯定也免不了一通说教。”
“宇哥真心牛逼,这小推理一套一套的。”王嘉顺很是崇拜的翘起大拇指:“往后不混了,宇哥当个悬疑片导演肯定富富有余。”
张星宇吐掉嘴里的棒棒棍,眼中闪过一抹惆怅:“其实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一直都是当个驯兽员,比起来人,我觉得动物更像人,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下,张星宇揉搓两下眼眶,有些疲惫的朝我努嘴:“他朗哥,按照人的正常心理,闫诗文一天都没联系上了,你现在应该给她打电话,疯狂的打,不然对手会起疑心,同时你也看看她会不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