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能啊,自从天娱倒台,也有不少过去那种不熟不熟的朋友联系我,希望跟着咱们头狼混口饭吃,但是我都没答应,这帮逼全是见风使舵的选手,好的时候给你捧上天,坏的时候恨不得跺两脚。”
“那咱俩现在去找找去?”我直接起身道:“我有点事希望他们帮我办。”
郑清树好意规劝我:“朗哥,天娱刚成立那几年属实有战斗力,但后来条件好了,人都学的圆滑很多,尤其是最近两年养的马仔貌似遍布全羊城,好像挺庞大,实际上真正能办事的没几个,不然这把天娱也不能那么轻易坍塌,找他们办事不靠谱的。”
“我需要的只是他们有给天娱犯过案子的前科而已,如果有赚钱的魄力那最好不过。”我舔了舔嘴皮回应。
“有前科的?有赚钱魄力的。”郑清树蠕动几下喉结,眼珠子朝上瞟动几下后,一拍后脑勺道:“诶卧槽,我咋把他给忘了,朗哥,还真有个狠手,荔湾区老街有个叫季军的家伙,早几年是郭海的司机,当初郭海跟一个老地痞抢贷款项目时候,季军动手嘣残了那个老痞子,结果当年郭海正好被评上优秀企业家,没敢多管季军,季军在里头白白蹲了三年多才出来,出来以后就直接脱离了天娱,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事儿,我前阵子见过他一回,生活应该过得挺不如意。”
我揉搓两下鼻梁出声:“那就他了,走吧。”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荔湾区一条看起来挺有年头的老巷子。
巷子口有家不点大的小卖部,一个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抽烟。
那汉子估摸着三十六七岁,感觉个头应该不低,怎么也得一米八多,但是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件高仿的花花公子t恤,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上纹满了花里胡哨的廉价刺青,给我的整体感觉属于混得异常落魄的那种老牌盲流子。
我俩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就听到小卖部里传来一道女人尖锐的辱骂声。
“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当初怎么瞎眼看上的你,别人给老板开车,赚的房子车子一大堆,你呢?天天就他妈守着个破店。”
那汉子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我和郑清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回头顶了一句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天天是这两句,说了好几年,你不腻歪我都腻歪。”
一个身条婀娜,顶着一头波浪长发的浓妆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两下从小卖部里出来,满眼愤怒的戳着壮汉的后脑勺娇骂:“嫌腻歪,你倒是出去赚钱啊,你看看跟你同期的小贺他们,哪个不是豪车开着、好房子住着,你呢?老娘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连件像样的内衣都没给我买过,自己觉得脸红不?”
壮汉皱眉嘟囔:“你懂个屁,你问问小贺现在过得啥日子,自从郭海跑路以后,他还有豪车开吗?整天跟条狗似的东躲西藏,生怕被头狼和王莽的人抓到,我跟你说,金山银山也比不过有座安稳山,我是没本事赚钱,可我也没饿着你们娘俩不是?”
那女人喘着粗气喝骂:“姓季的,老娘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儿子上学的事情怎么办?学校要求必须有户口,还得有学区房,你能不能想出来招?”
壮汉咬了咬嘴皮,苦着脸摇头:“想不出来,学区房现在多少钱一平,你又不是没打听过,我卖肾都不够。”
“想不出来就算了,离婚吧,我跟着你苦就认了,但不能苦儿子,我希望他赢在,不至于像你似的将来当个没人稀罕的流氓。”女人盯盯注视壮汉几秒钟后,一甩自己的a版普拉多小包,摇晃着身躯直接朝巷子口走去。
壮汉站起来,恶狠狠的将夹在指间的烟卷甩在地上,扯着喉咙厉喝:“离就离,天天他妈拿这话吓唬谁呢,能赚到钱老子不想赚吗,操!”
女人很快消失了身影,壮汉胸口剧烈起伏两下,随即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打电话:“喂,宏仔啊,我记得你说你姨夫在教育局是吧,啊!已经不在了啊,那没事了,回头请你喝酒哈。”
接着壮汉又继续拨打电话:“杜哥,学区房那边您认识人不,哦..那算了。”
看他来来回回打了八九通后,脸色已经从失望变成了愤怒,我舔了舔嘴皮,朝着郑清树努嘴:“树哥,你下车买点东西去吧,把他店里最好的烟和酒全部打包,也不用跟他扯其他的。”
“啊?”郑清树迷惑的望向我。
我眨巴眼睛微笑道:“看你现在混得这么好,他肯定会管你借钱的,就算今天不开口,这两天肯定也会张嘴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