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满脸认真的发问,谢天龙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
我点上一支烟笑盈盈的出声:“咱是自己人,有啥事都能明着说。”
谢天龙挪揄几秒后,喘了口大气道:“提前声明哦,管你要几个人是老七的主意,老七的意思是既然咱准备联手和伊德做药品生意,纸面上光我和他两个人显得太单薄,蛋蛋带了一批专业的文员过去,顶塌天是保证伊德在表面不敢跟咱们耍诈。”
“嗯,继续说。”我点点脑袋。
“但私底下呢,阿城的混乱你也见识过,我说句不好听的,指望我和七哥压制伊德没啥问题,但用我俩看家护院不太现实,我和他就算整夜整夜不睡觉,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宵小过去砸场。”谢天龙彻底打开话匣子道:“目前磊哥和伊德谈好的合作方式是咱们在阿城郊区开办一家药厂,实际上没有任何生产设备,所需的药物全部由国内走莞城华侨联盟的运输渠道过去。”
我撇着眉头反问:“这事儿不是我走之前就研究的好的嘛,没什么问题,跟你们要人有什么关系。”
谢天龙咳嗽两声道:“可当时你没有想过,郊外的那家药厂既是供货源头,也是批发市场呐,万一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过去抢劫,咱们打还是不打?打的话,怎么打,就凭我和老七两杆枪吗?”
我翘起二郎腿,笑盈盈的打趣:“我听明白了,你俩的意思是想要个保安队长呗。”
谢天龙急赤白脸的辩解:“狗屁的保安队长,我和老七商量过很久,都一致认为咱需要咱那边建立自己的势力,而我和他的性格都不适合管理,顶多是带人冲锋陷阵,不管是国内带过去人还是本地招募,我们都需要一个可以把关的,总借用魏家货站的人不是个长久的事儿。”
“那天道合适吗?”我舔舐两下嘴角发问。
“合适。”谢天龙点点头道:“第一,他辈分在那摆着呢,是你拜把子大哥,不论是跟我们搭伙还是和伊德对话,没人敢小看,第二,他手底下也有点真本事,思想和办事风格,跟我和老七都比较接近,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国内,你没办法给他安排任何合理的身份,太明面吧,他经不起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躲起来,干脏事吧,你现在手底下有地藏有周家哥俩,基本用不上他。”
我思索片刻后,不太确定的说:“成,回头我找他谈谈吧,听他什么意思。”
“不用谈了,我俩都聊完啦,只要你带头,明天我就带着他走。”谢天龙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狐狸似的坏笑:“这招是小胖子教我的,他说如果我上来就问你要天道,你指定不会答应,但我要是先表现出对地藏有兴趣,然后再退而求其次,你一定会动摇,他还让我转告你,不是什么东西都一定要最好的,而是得选最合适的。”
听到谢天龙的话,我顿时间一阵无语,禁不住又气又心疼的低声臭骂两句。
这就是张星宇,一个从来不会跟你讲大道理,只会用实际行动把你治服然后再告诉你什么是因为所以的男人,这家伙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永远藏着一颗七窍玲珑的钻石心。
我吐息一口气,摆摆手臂苦笑:“妈的,进去了还不忘给我上课。”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昂,明天一早我和天道就出发,还是走楚月家医疗机构的包机,疯子都已经帮联系好了。”谢天龙轻拍我肩膀头一下,低声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朗朗。”
“谢我干什么玩意儿。”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
“谢你拿我们这帮兄弟都当回事,你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为我们做过什么,但是该干的事情一样不少,我父母的灵位经常会被人打扫是你安排的吧。”谢天龙眼神认真的看向我问道。
我搓了搓鼻头憨笑:“老早以前的事儿了,我怕自己忙起来忘了这茬子,所以当时他们下葬时候就花钱雇了个老头,你不说我都快忘啦,明年的费用还没给老头呢。”
“以后不用再给了,他们已经没了,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人真的有灵魂,我相信他们也希望我不要永远生活在过去和仇恨当中。”谢天龙微微欠了欠身子道:“以前我活的自私自利,但以后我愿意为咱们头狼家撑起一面高墙。”
我摸了摸鼻尖干笑:“你这突然慷慨激昂的一顿小演说,直接给我整不会了。”
“千金难结一时之欢,一饭竟致终生之感。”谢天龙深呼吸一口气道:“以前我也觉得你这人贼虚伪,虚到一指头就能戳破,但你又是我见过唯一能把这种虚伪持续下去的人,不论你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细节这块,你确实做到了极致,也正是你的细节捂热了我。”
我浑身不自在的摆摆手道:“快别捧我啦,待会给我整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