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两口回答:“大概能有四十多个,可能更多。”
谢天龙吐了口唾沫,左右环视两眼后,抓起房间的一把木椅“咣咣”两脚揣散架后,弯腰捡起来一条凳子腿,眨巴眼睛冷笑:“我是问,给他们剩多少人!”
“嗡嗡..”
我握在手里的电话再次震动,不想竟然是王莽的号码。
盯着他的电话,我拧眉犹豫片刻后接了起来:“莽叔..”
“你去花都区了?”王莽喘着重气发问。
我舔舐嘴角回应:“嗯。”
王莽立时间破口大骂:“糊涂,说过你八百遍,做任何事情前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就是特么不听劝,花都区的邢虎是常飞的亲表弟,不然你以为常飞为什么把李伟胜那帮人安排在花都区,赶紧走,邢虎这几年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人家在花都区绝对是一哥,手底下小孩儿成群结队,老常整这一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圈你。”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那帮小青年已经快要奔上三楼。
“怕是走不了了,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
前面说过,来羊城这么久,对于市内的几区我都算了如指掌,唯独对于花都、番禺这些类似郊县一般存在的区,我不是太过了解,也压根没想去了解,因为这些地区对我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投资的价值。
听到我的话,王莽倒抽一口凉气,咒骂中带着浓郁关切的说:“妈的,你是真蠢,蠢到家了,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邢虎。”
“叔,不用麻烦啦。”我心口涌过一股暖流,打我和常飞撕破脸皮以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我一直觉得老头肯定快把我恨死了,但此时他能打来这通电话,足以证明对我的感情。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后,我也弯腰捡起来一根凳子腿我,冲着王莽诚心实意的出声:“我端的就是断头饮血的碗,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对我而言,倒在哪,哪就算到站,如果我这把真出事了,希望你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别为难我剩下的兄弟,不求给他一口饭,只希望不要赶尽杀绝。”
王莽也急了,声嘶力竭的咆哮:“你别他妈犯虎行不行,先找地方躲,实在躲不过,就跪下给人认个错,丢脸总比丢命强,我现在就去找老常,只要你把攥着东西都给他,他肯定能给我这份薄面。”
“哈哈,没白跟您认识一场,挂了!”我笑了笑,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房间外已然出现一大票拎着片砍、球棍的社会小青年,一个面容狰狞,恨不得要给我们原地撕碎一般。
“诶我去,人挺多呀。”地藏吸了吸鼻子看向谢天龙。
“挡在门外,让他们看看啥叫头狼风采!”谢天龙低吼一句,不退反进,一个健步扎出去,提起手里的凳子腿径直扫向几个小青年。
“马勒个哔得,横刀立马护我头狼雄起!”地藏稍慢半拍,也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冲出,凳腿虎虎生风的砸出。
两人宛如两尊门神一般将房间左右卡死,但凡被他俩凳子腿扫到的基本上直接倒下。
“干掉王朗..”
“弄死他们!”
门外一帮小青年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爆发出嘶吼声,前仆后继的往前涌动,前面的人刚一倒下,后面的人立即补位,完全不在意自己被踩在脚下的“哥们兄弟”。
这帮小孩儿大多也就十八九岁,正处于上日天、下日地,中间日空气,除了自家大哥,谁都不怕的荒唐年纪,很多人明明被打的满脸是血,愣是能继续咋咋呼呼的挥舞家伙式往前涌动身体。
饶是谢天龙、地藏足够生猛,但架不住对方人多。
很快两人就被挤进了房间里,仗凭着房门一次最多能冲进来俩人的优势,将对伙死死的挡在门外,当然期间哥俩全被对方手里的利器划得满身是伤。
“卧槽尼玛得!”
与此同时,旅馆楼下爆发出董咚咚的咆哮声,我快步跑到窗户口望去。
旅馆楼下,董咚咚、大壮和姜铭也被十多个小伙团团包围,正噼里啪啦的打的正欢,小哥仨异常生猛,完全不管不顾的拎刀猛往旅馆里面冲,拳头大的血点子迸溅的旅馆门前的水泥地上。
尽管生猛,但他们毕竟不是神,砍中对方的同时,自己身上也在不停的添加着伤口,尤其是董咚咚和姜铭,两人仿佛被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脸上、身上全是刺眼醒目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