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星宇的话,我的心脏陡然跌入谷底,整个人也像是被瞬间抽走精气神一般,无力的松软下去,至于他和李俊峰后面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再听进耳朵里去。
山有跌宕起伏,人有祸福相依。
我想象不到一个曾经几乎在yang城触顶的老人怎么会突然倒在一个不起眼的分岔路口,更无法理解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天弃何必要赶尽杀绝。
抵达酒店,我宛如牵线木偶一般跟着张星宇、李俊峰来到他们订好的房间里,无神的望着几乎泛亮的天边。
“朗朗,莽叔的事儿,不是一个人在发力,而是多个小势力。”李俊峰坐到我旁边,低声道:“根据我的了解,莽叔之所以来上京,是因为他一个昔年好友的邀请,也正是他这位好友举报的莽叔。”
“人呢?”我瞪圆眼睛,咬牙低吼。
“人很好找,关键没有任何意义,他就是冲在前头的一个小喽啰。”李俊峰递给我一支烟道:“莽叔明显被人预谋了很久,有人在针对他的脾气秉性设套,他和他这位老友一块吃饭,老友故意和几个小青年发生了争斗,以莽叔的性格肯定会出手,结果只是平淡无奇的几拳,就把一个二十来岁龙精虎猛的壮小伙给打死了,说这里头涉及到多少?”
我没有接茬,但是李俊峰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
首先,能和王莽交情匪浅的朋友,这人本身段位不会太低,能让一个实力不逊色于王莽的人当棋子,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其次那个死掉的小伙,绝对不是被王莽打死的,又是何人所为,或者说那小伙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赴死?最后就是以王莽的能耐,连跑路都没做到,对方究竟布置了多大一张网。
结合这一系列的事件,足以证明“天弃”组织的庞大和周密,而这些可能都只是天弃组织崭露出来的冰山一角,他们这么整的目的就是暗示想要帮忙的人自己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和实力。
“朗朗,对莽叔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很早以前,他就跟我聊过,他累了,很想心无旁贷的好好休息一场,不管是在哪,也不论是什么身份。”张星宇也坐到我旁边,替我点燃嘴边的香烟宽慰:“当时我没听懂,现在想想,可能莽叔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没事儿,们快歇着吧,让我自己静一静。”我吸了口烟,起身站在落地窗的跟前,遥望着玻璃对面的高楼大厦,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第一次和刘博生惴惴不安的站在王莽身边想要寻求一点投资时候那么惶恐。
脑海中,这个粗犷爱笑的老人和我经历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放映一般清晰。
张星宇和李俊峰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我不知道,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房间,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那么站了将近两三个钟头。
上午九点半,张星宇推开房门,朝我轻声道:“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去见莽叔。”
“好。”我搓了搓干涩的眼眶,跑到卫生间里迅速洗了把脸后,迫不及待的出门。
两个多小时以后,上京郊区一家装潢风格和接地气的农家乐小院里,我们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王莽。
王莽的脸上没有任何淤青伤痕,原本半白的发茬几乎白,剃成很精神的平头,穿件藏青色的中山装,领口微微敞开,整个人显得很整洁也很有精气神,坐在一方石桌跟前,朝我们笑盈盈的招手,一点都不像阶下囚那么落魄。
“莽叔..”
我和王影迅速奔到他的身边,我指了指他屁股底下的轮椅呢喃:“怎么回事?”